只不過,英王人中龍風,清俊峭拔,瀟灑飄逸,仿若謫仙在凡塵,哪怕他用無賴的口氣說出一件事實,卻讓人無法反駁,也無法生氣。
當然,顧柏楊是生氣的。
只是這氣他也只能悶在心裡生,表面上還不得不擠出一絲苦笑來,還了歐陽宇凌的禮,道:“英王殿下折殺老臣了,若非老臣有難言之隱,又豈敢拒親,還請英王殿下高抬貴手!”
歐陽宇凌悠然笑道:“顧侯言重了,是本王要請顧侯高抬貴手。”
顧柏楊說要歐陽宇凌高抬貴手的意思,是在試探他的鐵礦山是不是歐陽宇凌安排人封的。
歐陽宇凌卻不接他的茬,只說求親的事。
雖然已經散朝,卻因為歐陽宇凌的這一句話,沒有一個人離開,連皇上都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下,深深地看了顧柏楊一眼,方才走入後殿。
顧柏楊沒能探聽到什麼,心中悻悻地,表面上卻禮數周到地虛揖一禮,轉身離去。
歐陽宇凌搖著摺扇,似笑非笑地站在原地。
歐陽銳奇笑道:“五皇弟,依為兄看,你完全不必如此,父皇剛才就在這裡,只要父皇一道旨意,顧侯斷沒有不允之理!”
歐陽宇凌笑道:“二皇兄此言差矣,權勢什麼的,又髒又齷齪,我可不想讓那齷齪的東西汙了我家小汐汐的眼睛。”
歐陽銳奇眯眼,眼裡精光一現,別有用心地道:“五皇弟的意思是,賜婚聖旨又髒又齷齪?”
歐陽宇凌驚訝地轉回頭來,道:“二皇兄,佩服,佩服,沒想到你心裡竟然是這麼想的。二皇兄的膽量和勇氣,實在叫人佩服不已,衝著你這句話,皇弟我就得給你揖一個!”說著,他還真拱手為禮,揖了下去。
歐陽銳奇臉色大變,趕緊道:“你胡說什麼?這不是我的意思,我也沒有這麼想,我是問你是不是這個意思!”
說賜婚聖旨又髒齷齪,那豈不是找死,立馬就能被砍頭了。剛才歐陽宇凌的話讓他心裡驚喜交加,原本想坐實了歐陽宇凌的意思,請聖意治他個對聖旨不敬之罪。所以他才這麼急迫地緊盯著問一句。
可是歐陽宇凌雖然表達的是這個意思,卻沒有像他一樣宣之於口,才兩句話的工夫,他瞬間就被歐陽宇凌給帶到溝裡去了,不得不趕緊給自己澄清。
那些個大臣們更是嚇得一個個低頭噤聲,趕緊出了大殿,這兩個王爺之間說的話,他們可千萬不能聽。
什麼聖旨又髒又齷齪這樣的話,只要聽聽也是掉腦袋的。
王爺之間開玩笑也好,鬧真的也罷,他們可不想拿命來看熱鬧。
歐陽宇凌看他們嚇得臉色都白了,一個個跑得比兔子還快,不禁好笑。側頭一看,歐陽銳奇的臉色也沒好多少。
這話可不禁傳,傳到皇上耳中,即使是王爺,那也是斬首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