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宏昌大聲叫道:“冤枉,冤枉,這事與我無關啊……皇上,皇上饒命……冤枉啊……”
歐陽禹沒有說話,太子沒有說話,歐陽銳奇也沒有說話,刑部尚書有點搞不清狀況,又想到這一幕終究要輪到自己,臉色有些灰敗。
歐陽宇凌冷聲道:“你冤枉嗎?四個月前,你的兒子與一商戶之子爭執,將人打死,最後,卻只判了個正當防衛,不但無罪釋放,還將那商戶一家。你從中周旋的三十萬兩銀子,從何而來?以你的俸祿,還賺不到三十萬兩吧?”
邢宏昌正在喊冤的話語頓時梗在喉中,再也開不得口了。
歐陽宇凌一指地上那黑衣人,淡淡地道:“你給他的一萬兩銀子,也不是你俸祿所賺吧?”
邢宏昌囁嚅道:“我……我沒有……”
黑衣人這時候反正已經豁出去了,他冷笑道:“邢大人,那一萬兩銀子放在我家的衣櫃頂上,早就被翻出來了。”
邢宏昌又驚又嚇,還要抵賴:“不……不是……你休想栽贓……”
歐陽宇凌冷笑道:“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不過,我原本就不需要你的口供,不管此事你認不認罪,就憑你為你兒子打點脫罪這件事,也應該處斬。來人,斬了!”
立刻又有侍衛上前,將邢宏昌拖了下去。片刻,血淋淋的人頭又呈了上來。
歐陽禹幾乎昏倒,他又驚又氣,驚的是竟然有人貪贓枉法到這地步,氣的是歐陽宇凌這也太不給他面子了。金鑾殿是他的主場,可歐陽宇凌把朝廷命官殺了又殺,三品四品,被他斬小雞一樣。
縱使他們真有取死之道,但歐陽宇凌在朝堂之上如此斬法,也太血腥了,太暴力了,這是要把他所有的大臣們嚇得三天吃不下飯嗎?
歐陽宇凌讓人把那人頭送上前去,對著歐陽禹抱拳,道:“父皇,此賊身居官位,卻不思君恩,貪贓枉法,欺上瞞下,妄圖矇蔽聖聽,兒臣依照父皇旨意,秉公依法,將此賊斬首示眾,請父皇裁示!”
歐陽禹幾乎一口血噴在地上,人都斬了,現在請他裁示,他若裁示可以赦免,人還能活過來?先斬後奏要不要這麼明顯?
不過,歐陽禹卻也無話可說,歐陽宇凌的確是雷霆手段,可是,此時他卻又表現得十分恭順真心。皇帝不是傻瓜,既然歐陽宇凌給了他面子,給了他臺階,他也只能道:“朕既已交與你處理,你自己酌情處理就好。”
歐陽宇凌道:“謝父皇!父皇英明!”
歐陽禹心裡早已經無語極了,這英明兩個字,是不是太言不由衷了?
歐陽宇凌轉回來,眉宇間又是一股冷意,他背向皇上,面向群臣,目光如利箭,掃過群臣,不少人都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有人甚至兩腿打顫,幾乎要跪倒在地。
他淡淡地道:“邢宏昌不過一個區區四品諫議大夫,他哪來那麼大的能量?那個面授機宜,令他辦理此事的人,你是自己站出來,還是等本王揪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