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是有心想避開,歐陽宇凌卻無心讓他們避開,他主動問起來了。
見到眾人搖頭,歐陽宇凌轉頭看向皇帝,道:“父皇,本來如果他們有本要奏,兒臣是無本要奏的,可是既然他們無本要奏,兒臣就有本要奏了。”
皇帝一頭霧水地道:“他們有沒有本奏,與你有沒有本要奏有什麼關係?”
歐陽宇凌光風霽月地一笑,手不知道往哪裡一探,就拿出一把摺扇來,他展開摺扇,旁若無人地扇了幾下,滿朝文武在朝堂之上形規守矩,可歐陽宇凌這輕鬆愜意的樣兒,卻好像在自己家的花園裡散步一般。
他呼地一收摺扇,拱手對皇帝行了一禮,道:“本王今日上朝,不過是看一下哪些官員在尸位素餐,哪些官員在勤政為民。不過,讓本王失望得很,滿朝文武,個個尸位素餐,竟無一個有心為國為民之人,依我看,這西越的朝堂,不必開下去了。”
歐陽禹臉色一沉,道:“胡說八道!”
歐陽宇凌這一番話,罵了整朝文武,哪怕是歐陽禹,也是有些受不住的。
至於那些文武大臣們,個個臉色各異,他們可沒料到,英王竟然無差別全面攻擊,每個人在他眼裡都是在其位不謀其政。
不過,因為是無差別罵人,一時之間反倒沒有人反駁。
當然,還有一部分原因是以往歐陽宇凌的積威太盛,誰也不想做這個出頭鳥來招惹這個閻王。
歐陽銳奇,顧柏楊,歐陽盛津,歐陽智端幾個人暗地裡交換了一下眼色,穩如泰山。
其他文武官員也各自低頭,目光四處亂閃,個個都不看歐陽宇凌。
歐陽宇凌絲毫也不在意自己這番話得罪的可是滿朝文武,皇帝斥他胡說八道,他也渾不在意,而是眼神慢慢凌厲,聲音冰冷地道:“三個月前,京城裡發生了一件大事,這件大事說起來令人髮指,京城北郊的一家絲綢廠,於一日夜裡突然起火,火勢大盛,燒死十一人,燒傷三十七人。燒燬旁邊房屋無數,直接損失達十萬兩白銀。錢財身外之物,尤在其次,但冤死的那十一人,魂魄何處喊冤?”
那也算是驚魂皇帝的一件大事,歐陽禹當然知道歐陽宇凌說的是哪件事,他沉著臉道:“此事已經水落石出,你卻在朝堂之上大罵百官,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歐陽宇凌剛才臉上的凌厲一收,竟然展顏一笑,道:“原來此事已經水落石出了?那倒是我不明緣由,錯怪大家了。既然已經水落石出,那水是何水,石是何石?可否告知一二?”
歐陽禹一看歐陽宇凌露出這樣的笑意,原本要斥責的話竟然就卡在喉中,知子莫若父,他已經明白,這個兒子怕是有了別的發現,所以才會拿來朝堂說事,他想要做的事,別人也阻止不了,不如素性讓他說了吧。於是,他的目光看向了賈延波。
作為順天府尹,賈延波不自覺地擦了擦額頭的汗,出班奏道:“回皇上,回英王殿下,此事的確已經結案,那家絲綢廠管理不善,夜半時廚房中有明火炸開,引著了著火物,星星之火,竟致燎原,絲綢廠中皆是成捆的絲綢,引火極快,以致於火勢無法控制,才釀成大禍。”
太子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他原本以為歐陽宇凌回來,應該是他的助力,可誰知道,歐陽宇凌第一件事就先拿他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