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又有兩輛馬車一前一後過來,
前面的馬車是左丞府裡的標記,車伕看見英王府的馬車之後,便極小聲地對著馬車內的人稟告了一句什麼。
馬車停了下來,隨著車簾挑起,露出樰椽絕色美麗的姿容來,顯然今日進宮,她是盛裝打扮過的,原本就漂亮的面容,精緻的妝使她看起來更是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眸,一件紫色貂皮披肩,襯得她更是高貴不凡。
她衝著英王府的馬車看了一眼,她的馬車伕十分機靈,把馬車趕近一些,便陪著笑臉道:“兄弟,到了宮門口怎麼不進去呢?”
他更想問的是英王殿下是不是也在馬車裡。
如果殿下不在馬車裡,這馬車應該是停在一重宮門之內,而不是宮門之外。而且,車伕也不用守著馬車不動,一重宮門之內,有專門的馬車停放之所,那些車伕都是可以停好馬車後去旁邊的屋子裡坐坐,喝一杯酒暖暖身子的。
歐陽宇凌的車伕卻並沒有理會,只是瞥了他一眼。
樰椽的車伕臉上有些掛不住,但是也知道英王不是好惹的,英王府的下人眼高於頂一點,似乎也沒什麼奇怪,便只訕訕地笑了笑,有些為難地回頭看了一眼自家馬車內的小姐。
樰椽在丫頭的攙扶下緩緩下車,走向英王府馬車。
她容色秀麗,衣飾華貴,步履雖緩,卻十分優雅,說步步生蓮也不為過。
英王府那馬車伕卻連眼皮也沒有抬一抬,直到樰椽已經走到離英王馬車不過四尺距離時,他才抬起了眼,冷冷地掃了樰椽一眼,這一眼,帶著冷淡,戒備,警告。
他絲毫沒有因為對方是丞相府的大小姐,絲亮沒有因為對方是個漂亮到好像仙子一樣的女人而有所不同,聲音壓低,卻透著威懾:“竇小姐止步,莫吵了我家主子睡覺!”
樰椽不禁一怔,睡覺?這車伕的意思是宇凌在車內睡覺?
她也輕聲道:“天氣如此寒冷,車內睡覺容易著涼,你還是叫醒宇凌哥哥,進宮之後再睡覺吧!”
那車伕看了樰椽一眼,面無表情地道:“不必!”
樰椽有些不悅,以她京城第一美女才女的身份,還是丞相府的大小姐,平時那些世家公子莫不是圍著她,目光仰望,不敢輕褻,也不敢輕慢。可這個小小的車伕,卻是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甚至她已經很低姿態地與他平等說話了,他反倒傲得不成樣子。
她當即便沉下臉,冷冷道:“好大膽的奴才,我和宇凌哥哥是好朋友,你竟然對我這麼無禮?”
那車伕皺眉道:“竇小姐,我再說一遍,我家主子在睡覺,你要是再出聲喧譁,吵醒我家主子,休怪我不客氣!”
樰椽臉色氣得發青,這個車伕不但半分面子不曾給她,反倒還說出休怪不客氣的話來,這是完全沒有把她放在眼裡。
她一慣都保持著大家閨秀的端莊有禮,還有一份高高在上的清傲之氣,此時被車伕連頂幾句,心中怒火中燒,但臉色卻還是冷冷的,倒也不敢太大聲,這個車伕面生得很,她倒有些不確定了,忍耐地道:“你到底是不是英王府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