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琴心輕輕一拍自己的頭,道:“哎,對,是我失言了。不過大少爺,既然你和大小姐是兄妹,但你卻把大小姐的客人踩在腳下,我看著怎麼覺得你踩的不是大小姐客人的臉,踩的就是大小姐的臉呢?做哥哥的這麼踩著妹妹,就算是為了踩著妹妹達到自己的地位和高度,這好像有些不妥!”
如果說之前嫡庶兩個字咬字分明是暗中刺痛了顧卓陽,此時說他是為了踩著妹妹往上爬,達到自己的高度,這就是紅果果的譏諷嘲笑了。
顧卓陽大怒,道:“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我踩著誰達到我要的地位和高度了?一個以下犯上的下人,我還不能懲治了嗎?我是堂堂威遠侯府的大少爺!”
要是在以前,顧桓沒有過繼的時候,趙琴心哪裡敢當著他說出這樣的話來?現在這女人分明是仗著自己的兒子過繼成了嫡子,以為有了倚仗,哼,你以為你的兒子活得長嗎?
趙琴心道:“對對對,你是威遠侯府的大少爺,這誰也沒有否認,你的地位是誰也不會動搖的,但是,你就算是大少爺,也不能把大小姐的客人汙為下人來欺辱吧?你這麼踩著人家的臉,要真是下人也就算了,可人家不是下人。”
顧卓陽悻悻地收回腳,狠狠地瞪了呂嬤嬤一眼,呂嬤嬤一句是客人不是下人,給楊一誠定了位,趙琴心便抓住這點不放。
孫芳玥淡淡地道:“三妹可別聽信片面之詞,這個人要不是春霖閣的下人,為什麼住在春霖閣的下人房中?再說了,若不是下人,為什麼做了大小姐的車伕?”
趙琴心道:“二姐怕是真誤會了,這個楊一誠,還真不是威遠侯府裡記錄在冊的下人。想必顧宏大總管那裡的名冊,二姐是看過的,可沒有這麼一個人。”
孫芳玥道:“就算他不是在威遠侯記錄在冊,也一定是在春霖閣記錄在冊,難道春霖閣就不屬於威遠侯府了嗎?春霖閣還能凌駕在威遠侯府之上不成?”
呂嬤嬤這時候不禁有些佩服大小姐來,她似乎早知道楊一誠會有一些麻煩,所以自從把楊一誠帶到府裡來後,不讓顧宏給楊一誠記錄在冊,說要到春霖閣記錄,而到了春霖閣,更是不曾記錄,交代說楊一誠是客人。
要是平時,這客人身份也好,下人身份也好,終歸是在春霖閣裡當差的,但是此時,一個客人身份,卻是靈活多了。
呂嬤嬤趕緊道:“大小姐說,這位楊先生是個有本事的人,是她的長輩,自然不是春霖閣的下人。春霖閣登記在冊的下人裡,也不會有楊先生!”
趙琴心悠然道:“既然這樣,把你們春霖閣下人的名冊拿來看一看,不就清楚了。要是下人,大少爺和二夫人拿下他去執行家法,這是正當名份,理所應當。若不是,這事便有待商榷了。”
呂嬤嬤立刻去拿了名冊過來,孫芳玥一把奪了過去,心想分明是下人,卻說是客人,在這裡魚目混珠騙人嗎?這人的名字一定是塗掉了,她要找到塗改處,看他們還怎麼狡辯!
因為顧汐語事先的交代,這名冊裡自然是不會有楊一誠的。
孫芳玥翻看著名冊,臉色越發陰沉,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