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得知他的身世之後，他心中充滿了恨意，他恨孫芳玥，更恨聞人傑，什麼父親，呸，誰敢讓他不好過，他要誰的命。
他只認顧柏楊一個父親，只有這個父親能給他榮華富貴，能給他錦繡前程，那什麼聞人傑，一個連科考也沒有參加的窮酸，有什麼資格做他的父親？
他的母親，孫芳玥，當年一定是瘋了，怎麼會和這樣的男人生下自己？還好外公行事老練獨到，要不然，自己豈不是連這十八年的福也享不到？
他絕不容許這樣的身世暴露出來，那聞人傑是他的親生父親又怎麼樣？毫無利用價值，他根本就不應該再活在這個世上。
所以，他用這重重的一腳，來彰顯他的決心和狠戾。
顧卓陽雖為主，但也是兼學武功的，身手不高，可也比一般人強許多，因此，這一腳下去，春霖閣那院門就被他踢破了。
孫芳玥心中也是有些慌亂的，她和顧卓陽都無比清楚這件事曝光後的後果，用別人的死來換得自己的幸福，她以前沒少做，現在也不會手軟。
門被踢開，他們本以為會看到春霖閣裡眾人被震住了的場面，但讓他們意外的是，春霖閣裡很安靜，好像這裡門被踢破了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顧卓陽比孫芳玥走得還快，當先就往院中而去，這時候，呂嬤嬤帶著春霖閣的一眾下人們，迎了出來。
並不是驚慌失措的迎出來，而是神色平靜淡然地迎了出來。
孫芳玥一看就明白了，自己這邊這麼多人聲勢浩大地往春霖閣而來，必然是有哪些嘴碎的下人，已經來這裡報過信了，所以，這個老虔婆才會一點也不意外，不吃驚。
呂嬤嬤看也沒有看那個被踢破的院門一眼，只是看著孫芳玥和顧卓陽，微微行禮，道：“老婆子見過大少爺，見過二夫人！”
孫芳玥沉著臉，道：“呂嬤嬤，今天我們來，是要找人，沒你的事，你還是一邊兒去吧！”
呂嬤嬤並沒有動，她道：“二夫人，春霖閣裡的人，都是大小姐身邊服侍的下人，老婆子身為春霖閣的管事嬤嬤，這些下人也都由老婆子管理，不知道二夫人要找誰？”
“找大小姐的車伕，楊一誠！”
呂嬤嬤道：“夫人是要找楊先生麼？這隻怕還是應該直接找大小姐說一聲的好。現在大小姐不在，二夫人是不是等大小姐回來再來？”
等那死丫頭回來後再來？笑話，她特別挑了那死丫頭不在府裡的時間來，就是為了把這件事處理得乾乾淨淨，等那死丫頭來，還不知道要生出什麼變故呢。
顧卓陽冷眼瞪著嬤嬤，道：“大膽，你一個下人，這麼對我娘說話嗎？”
呂嬤嬤看了顧卓陽一眼，道：“大少爺，老婆子是下人不錯，但是是春霖閣的下人，要以大小姐之命是從，所以，雖然對二夫人和大少爺一樣尊重，但恕我不能同時聽命於你們！”
孫芳玥冷冷道：“呂嬤嬤，你一個下人，也要跟我作對嗎？”
呂嬤嬤微微彎了彎腰，道：“二夫人言重了，老婆子自然是不敢跟二夫人作對的，也絕對沒有要跟二夫人作對的意思。只是大小姐出門時候命令老婆子守好春霖閣的門戶，若是大小姐回來，知道老婆子把春霖閣弄得一團糟，那老婆子的飯碗可就丟了，正要請二夫人和大少爺高抬貴手，別打破了老婆子的飯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