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汐語知道自己不能激怒顧柏楊,一個能說出要把女兒暗暗送到敵國某個身份尊貴的人身邊無名無份做一個暖床的女人的話的父親,什麼事做不出來?
若是激怒了他,他直接把自己綁了送到上官昊床上,那才大事不好。
剛才顧柏楊已經把顧宏等人遠遠遣開,此時見顧汐語沒有如他相像一般聽他擺佈,心中已經不耐煩,什麼祭祀之類的,原本也不過一個藉口一個道具而已。
他剛要吩咐顧宏準備車馬回程,突然一支尖利的箭呼嘯而來,向著他心口而去。
這時候,顧宏及他的親兵暗衛都離得很遠,這支箭又十分勁急,顧柏楊厲喝一聲,伸腳勾起墳前那隻生豬頭,擋在面前,箭直沒入豬頭之中。
而遠處的護衛們也知道發生了變故,向這邊圍攏過來。
一個聲音忽遠忽近,時高時低地道:“好一個賣女求榮的威遠侯,好一個包藏禍心的威遠侯,哈哈,哈哈……”
顧柏楊臉色頓時一沉,厲聲吩咐:“一定要拿下,生死不論!”
這前一句話還在其次,後一句話說出來,卻分明是意有所指,若是他的圖謀被洩露出去,此事非同小可。
得到命令,顧雄顧偉那一眾人一個個頓時飛撲小箭來的方向。
顧柏楊說完這句話,重重地把那生豬頭扔到地上,一腳踢了開去。等到那個生豬頭撞到一根小樹,發出嘭的一聲時,他突然想起顧汐語還在他的身邊。
他營造了這麼久的形象,別因為一個豬頭而毀了。
他立刻側頭看過來,顧汐語卻只是看著他,他道:“不用怕,有爹在呢!”
顧汐語心想,就是有你在才可怕。
見顧汐語雖然臉色怪異,卻並沒有很害怕的樣子,顧柏楊命令顧宏:“備車,回府!”
追蹤的事自然是由暗衛和護衛去辦,顧宏身為管家,一直等候在一邊待命,聽了吩咐,立刻帶人去把車馬備好。
顧汐語並不知道那支小箭是誰射出的,但既然是在這個墓地,如果不是顧柏楊的仇人,那便是真言閣的人。
但不是辛天逸。
她並不希望那人被抓到,但是卻也知道自己完全幫不上忙,她道:“爹,不等等麼?等他們抓到人了再走!”
顧柏楊道:“敢刺殺一品武侯,朝廷重臣,死有餘辜!他們抓到了也不會留活口的,死人又有什麼好看,還是回去吧!”
顧汐語雖然不願,卻也沒有理由留下,只得上了馬車,車伕揚鞭,馬車向山下而去,顧柏楊仍然騎馬,跟在身邊的仍然有四五個護衛,同樣是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