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天逸轉頭擋在顧汐語面前,不讓她看到地上四具屍體,道:“我已經幫你救了人,你答應我一件事的,算不算話?”
他看起來三十多歲,而顧汐語才十五歲,這完全是大人和孩子,可是辛天逸並沒有表示出身為長輩的倨傲,這麼問,就是把她放在一個平等的地位上。
顧汐語道:“自然算話。但是我要看看楊叔的傷!”
楊一誠已經吃下了那顆藥,其實這時候,他的傷口多處流血,不過是咬牙強撐著,顧汐語的藥雖然好,要見效也沒有這麼快,何況,聽說果然是顧汐語和這人做了交易,他心中頓時大急,道:“大小姐,你,你和他做交易?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
顧汐語過來檢視楊一誠的傷,口中不在意地道:“楊叔不用擔心,你前胸的這傷比較嚴重,得趕緊上藥才行,還有肩上的傷,都見骨了,必須馬上處理!”
楊一誠猛地退後一步,道:“大小姐,我這條命不算什麼,但是你怎麼能跟別人做交易?你沒有江湖經驗,不知道人心險惡……”
辛天逸聽不下去了,在一邊神色不愉地道:“你是說我嗎?”
楊一誠也不轉彎抹角,道:“你救我性命,我該感激你,但是,你藉此要挾一個小姑娘,未免有些卑鄙了。我這條命是你救的,你取去,但是你和大小姐之間的約定取消!”
辛天逸冷笑道:“你不覺得這話很可笑嗎?我既已出手,這交易便算進行,現在人我救了,你來一句取消,難不成好事都讓你們佔了,還佔得這麼理直氣壯理所當然,我臉上寫著這麼好騙幾個字嗎?”
楊一誠自知理虧,可是他真心擔心顧汐語。
顧汐語安撫地扯扯楊一誠的衣袖,道:“楊叔,這位是我孃的朋友,他不會害我的,你放心吧!”
楊一誠遲疑著,知道顧汐語和那人之間的約定已經無可更改,畢竟自己的命他已經救了,要說什麼把命拿去之類的話,也實在不近情理,顧汐語雖說這人是她孃的朋友,可楊一誠知道顧汐語的娘,威遠侯夫人早已經去世了很久很久,若是她的朋友有心要照顧後輩,一來不會等到現在才來,二來不會提什麼條件來個什麼約定。
他心中焦慮,卻又無可奈何。
辛天逸看他表情痛苦糾結,淡淡地道:“這丫頭的命沒什麼好的,我也不感興趣,你最好是處理一下這四具屍體,至於上藥的事,你自己可以做吧?”說話間,便隨手丟擲一個小瓶。
楊一誠接過來,裡面是上好的金創藥。
顧汐語手中並沒有這東西,見到金創藥,大喜道:“楊叔,我幫你!”她覺得以後自己也要製作一些金創藥放在手中才行。
楊一誠還沒有說話,顧汐語已經被辛天逸一把扯開,他冷眼瞪她:“就算你娘死得再早,你也該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吧?他一個大男人,這傷還不能自己上藥?有這麼廢物嗎?”
顧汐語怒道:“你心思太齷齪,楊叔是我長輩……”
辛天逸惱道:“別想著拖延時間,你答應的事情必須兌現,趕緊的跟我走!”說著,猛地扯住顧汐語,腳下一動,人已經遠在三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