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宇凌奇怪地道:“不是賜婚麼?不是展示你們的才華麼?不是講笑話麼?怎麼都跑了?”
眾人看他那雲淡風輕的樣子,不禁腹誹:本來是這麼回事,可是你往這裡一坐,還能是這回事嗎?
娶不到老婆事小,娶一個差一點的老婆也沒什麼,但是為了娶一個老婆要玩命,誰那麼想不開?
歐陽宇凌旁若無人,顧汐語這一桌卻是人人臉色各異。
顧妙珠偷眼看了顧汐語一眼,又一眼,那眼睛裡只差藏著針把人扎死了。她不服啊,是不是這世上的男人都是好色之徒?
以前顧汐語那草包醜的時候,沒見誰對她露出過好臉色,可今天一看,不止是歐陽銳奇,這些能參加盛會的三品以上官員的兒子以及本身就是三品官的青年才俊,個個看著顧汐語的眼神好像餓狼盯著肥肉似的。
而她這麼一個有才有貌的顧家二小姐在這裡,他們一個個都瞎了麼?全都視如不見?
不過,當她把目光移到旁邊樰椽的身上時,便心中好過多了。
她是京城才女不錯,但和樰椽比起來,還是不在一個檔次的。現在不但她被人無視,這個京城第一美女加才女樰椽不也一樣讓人無視嗎?
她倒要看看,樰椽不是看不起她只是一個庶女身份不屑於和她說話麼?現在,自己的風頭被一個草包搶光了,她就不信樰椽不會心裡不舒服。
別人還算了,這樰椽可是傳說中與英王青梅竹馬的人,自己的青梅竹馬在對著別的女子溫聲軟語,看看樰椽怎麼應對!
只見樰椽微微一笑,端起杯子來,聲音清淺,笑意溫柔地道:“英王殿下,樰椽還當今天見不到你呢,你還是來了,樰椽很高興。我敬你一杯!”
樰椽沒有說話的時候,固然沒有人無視她,只是她的風頭不如顧汐語這麼靜靜一坐惹眼而已。或者說,她的爭議性不如顧汐語的的大。
她是從出生起就順風順水的人,長大後,更是一直頂著貴女才女美女的光環,所有人見她這樣都覺得理當如此。
而顧汐語不一樣,顧汐語雖然出生的時候也頂著光環,可是她親手把那光環打破了,不但破得無法縫補,而且破得讓人不忍卒睹,讓所有人都嘲笑她,輕視她,鄙夷她,看不起她。
可是,在她明明已經神憎鬼厭,無人對她有好感的時候,她卻突然來了個神轉折,這神一樣的逆轉,完全是一百八十度無死角的轉換,從極醜到極美,從極蠢到極聰明,從極粗俗不知禮儀,處處出醜,到進退有度,舉止淡定從容貴氣自然。
這樣的表現,總是會多吸引一些別人的目光的。
樰椽的一句話出口,整個席面上的氣氛又怪異起來。
剛才英王坐的位置,是在顧汐語和樰椽中間。
雖然他是把顧汐語推到一邊去,看起來和顧汐語之間也隨便了些,但是那是英王殿下,他本來就是這麼灑脫這麼率性這麼旁若無人的,大家是不是想錯了?也許英王殿下和顧汐語之間,並不是大家想的這樣。
又或者,英王殿下原本並不是衝著顧汐語而去,而是衝著樰椽而去的呢?
至於說到那半杯殘酒,那時候顧汐語和樰椽相鄰而坐,這酒是誰的又有誰分得清?也許英王殿下以為是樰椽的呢?
這麼一想,大家頓時覺得這樣更順理成章一些。
而現在,樰椽的酒這麼一敬,大家便有一種恍然大悟般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