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月實在有些不明白麵前這個看起來才十幾歲的小姑娘到底要幹什麼。她今日明顯來者不善,可是,卻又顯得這麼漫不經心,說話更是讓她一頭霧水。她不禁問道:“什麼解藥?”
顧汐語一字一字地道:“無痕鬼露!”
王秋月一怔,道:“我怎麼會有那解藥?”
顧汐語道:“四姨娘,再這麼抵賴下去可就沒意思了,你對我爹的恨意是很早就有了的吧?所以,你毒害我娘,毒害我娘身邊的呂嬤嬤,以此來報復,現在你再裝,你覺得我會信你嗎?”
王秋月眼眸猛地一黑,似乎想起了什麼,變得一片黑沉,裡面好像暴風雨要來的天空一樣,她看向顧汐語,用那種黑沉的眸光死死地鎖住,冷冷道:“你以為夫人是我害死的?好吧,既然你說是,那就是,你殺了我吧!”
顧汐語看著她一片雪白的臉色,和那幽黑的眸子中隱藏的風暴,沉默了一下,突然看著秋蟬,道:“你去院外守著,不許任何人進來!”
秋蟬怔了怔,站著不動。她的主子只有四夫人,現在四夫人和這大小姐明顯不對盤,要是大小姐趁機對四夫人做什麼,她在旁邊也能搭把手。
顧汐語厲聲道:“還不快去?”
秋蟬不自覺地瑟縮了一下,這一刻,她突然感覺這位大小姐眼神很可怕。王秋月卻是已經破罐子破摔一般地對她揮揮手,道:“你去守著吧!”
秋蟬急道:“四夫人……”
王秋月苦笑道:“去吧,大小姐若要對我不利,就不會是一個人來我這兒了!”
王秋月倒是看得清楚,顧汐語若不是有什麼別的想法,哪怕她不能斷定是不是王秋月動的手,只要把這個懷疑告訴顧柏楊,她便沒有好日子過。可是現在,顧汐語一個人連個丫頭也沒有帶,而且是選在大過年這一天,也可以看出她並不想置人於死地。
秋蟬見王秋月開口了,雖然不情願地磨磨蹭蹭,但到底還是去了。
顧汐語看著王秋月,突然一笑,道:“我都在院中站了這麼久了,四姨娘難道連杯熱茶也不想請我喝嗎?”
王秋月有些驚訝地看著顧汐語,她實在不明白這個小女孩兒是什麼想法了,前一會兒還劍拔弩張咄咄逼人,這一會兒又笑臉如花若無其事。
她忍不住道:“你就不怕我在茶裡下毒嗎?”
顧汐語輕輕笑了笑,道:“四姨娘恨姓顧的,想在茶裡下毒也是正常,但是我還粗通醫術,想必四姨娘的毒也不是這麼容易毒到我的。我說得對嗎?”
王秋月不說話了,她剛才已經試探過了,悄無聲息地下了毒,可是現在顧汐語還好好地站著,一點事也沒有,那說明她不但已經破了自己的毒,而且知道自己暗中動了手腳,卻沒有揭破。
看著笑意淺淺的顧汐語,王秋月心中突然生起一種挫敗感來,無力地道:“請吧!”把顧汐語讓進房中。
顧汐語大大方方地隨她走進房中去,屋子裡燒了暖爐,十分暖和,她脫掉外氅,坐到桌前,反客為主地道:“姨娘,坐!”
王秋月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心中充滿了戒備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