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汐語緩了緩，才道：“你還記得嗎？當初我們第一次見面時，是在威遠侯府的別莊之中，你一定看到了我救我身邊那個嬤嬤，是不是？”
歐陽宇凌點了點頭。
顧汐語道：“她所中的，就是這種毒，因為劑量輕，所以在身體裡潛伏十年，****折磨，一般的大夫根本看不出病因。”
她皺了皺眉，既然這毒藥這麼難得，那配方必然也是極為珍視，要達到無色無味，還能緩急由人，煉製的材料和程式必然也極為複雜。
她就算知道此毒是誰下，但是不知道此藥配方，又有什麼用？
歐陽宇凌道：“那嬤嬤的毒，你不是已經解了？”
顧汐語怔了怔，是啊，當時她已經把呂嬤嬤的毒解了，此時再問這種毒，似乎有些太晚了。總不能告訴他，她並不是為了呂嬤嬤問的，而是因為她本應該死了卻還活著的孃親！
她道：“剛才突然想到了！”
歐陽宇凌目光溫潤，落在她的臉上，卻是一笑，沒有再追問，道：“此毒煉製十分不易，儘管那隱秘世家有傳嫡的規定，但是並不是所有的得到藥方的嫡系子女都能煉製出來，據說，幾十年也出不來一個能成功的。因此，那毒極為稀少！”
顧汐語見歐陽宇凌不追問，暗暗鬆了口氣，但是她明白，剛才的話，她既騙不了自己，也騙不了歐陽宇凌，歐陽宇凌之所以不追問，是知道她不會說。但是不表示他就相信了，他溫潤柔和的眼神深處分明是一片瞭然，使顧汐語內心不禁輕嘆。
她是對面前這個人越來越不設防了。
如果換成別的任何一個人站在她面前，哪怕那個人是天下的訊息庫一般存在的人物，她也絕不會問出那句話。
這到底不是什麼好事。
如果聽從自己的感情，她想她的心裡其實已經接受他了。
可是她卻又是理智的，他是皇子，這個身份，已經讓她要下意識拉開距離了，然而，她卻悲哀地發現，好像這個距離還真拉不開。
這時候，俞葉舟過來請歐陽宇凌和顧汐語去用午膳。
這幾天裡，董翰宇和董琨明都很忙，董琨明已經回來了，他本已經做好了準備，若是劉莊徐和樓家繼續吞併董家，除了董翰宇會在商業上有所反擊和防護之外，他在江湖上的勢力也會從旁協助，多管齊下。
不過太子既然還健在，英王又出現以雷霆手段處置了劉莊徐，他們定下的方案，雖然仍然實施，卻成了配合太子和英王的方案了。
與此同時，董翰宇也對董家進行了大清洗，董珏身後站著的，竟然並不只是董柱良這個親父，還有董文才。而董繼祖那個紈絝，大概是誰也沒把他放在眼裡，他對這件事反倒是一無所知。
只是去尋芳樓裡和人爭那個頭牌的時候，被上官昊算計了一把，懼於上官昊的手段，才和顧汐語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