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聰笑了,道:“小姑娘客氣了,能破我兩位師兄的阻擋,來到這裡的,都不會是庸手!”
顧汐語笑了笑,看了宗旭泓和藏路平一眼,淡淡地道:“令師兄這些年想必是把時間都用在怎麼阻攔別人進莊子和殺掉嶽前輩救活的人上去了,醫道醫者精進,不進則退!”
宗旭泓不樂意了:“臭丫頭含沙射影地說什麼?”
嶽聰哈哈一笑,嘆息一聲,顯然,對於顧汐語話中的刺,他心中是明白的,也是認同的,卻又是無奈的。
一個醫者潛心救人,自然不願意所救之人又因為自己而被殺死,可是,兩位師兄之所以這麼做,卻又全是為了他,為了保護他,因此,他縱是心中不忍,卻也無法怨怪。
過了片刻,才道:“你既是這位公子請來的高人,為何卻又不肯救人?”
顧汐語指了指太子,淡淡地道:“這個人我以前救過一次!”
嶽聰看了床上的太子一眼,倒是有些意外,道:“哦?”
顧汐語撇撇嘴,道:“可是他傷還沒好,為了怕洩露他的身份引來仇人,立刻派人去殺我。要不是我命大,早就不能活在這個世上了。”
這話一出,宗旭泓和藏路平臉色頓時變了,當初嶽聰為什麼落到江湖人追殺,家破人亡,就是因為救了一個忘恩負義的人,而顧汐語剛才說的事若是事實,證明床上這個也是這樣的人!
宗旭泓立刻道:“好啊,原來又是個豬狗不如的人,還救他幹什麼?直接殺了乾淨!”
他鬚眉皆張,一隻手已經舉起,太子身子虛弱,但是神智卻是十分清醒,心中又是著急又是害怕,臉色更白了,整個身子不自覺地就向床裡靠了一些。只是他中毒已經久了,雖然有嶽聰在為他調理,可是沒有解藥,畢竟是不對症的,並沒有取得到什麼效果。
藏路平也道:“該死!”
眼見得宗旭泓就要一掌把太子拍死了,嶽聰忙攔住道:“大師兄,不可,此人以前的行為與我們並沒有什麼關係,他現在雖然在我這裡,可我並沒有治好他,他命不久矣,便放過他吧!”
宗旭泓被擋,橫眉怒目地道:“這樣的人留著幹什麼?”
嶽聰道:“師兄,他現在也無法害人,你就別再生氣了。”
顧汐語在一邊道:“不用殺他,他這半死不活的樣子,你們殺他豈不是汙了手?”
宗旭泓一想也是,現在這個人只剩下一口氣的樣子,若是動手殺他,倒顯得欺負弱小了,還真是汙了手。
太子驚惶之下,終於喘過一口氣來,見宗旭泓收手,他驚魂未定,對顧汐語:“你……你還不肯……原諒我?我……當時是……一時……一時糊塗,我知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