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汐語立刻動手為他包紮傷口,沒有包紮的布條,當然是就地取材,將自己的中衣下襬全撕成布條。
但這些還不夠,顧桓的傷處太多了,她只好把顧桓的中衣一併撕了。
在顧汐語為顧桓處理傷口的時候,君墨染的身子已經暴起,他像一道黑色的閃電一般,那老大顯然也感覺到了空前危機,驚聲道:“你是誰我外面的兄弟是不是都被你殺了”
這個人能毫無聲息地進來,他放在外面警戒和包圍的兄弟當然是不可能倖免,他這麼問,也不過是為自己爭取一點時間而已。
但君墨染薄唇緊抿,毫不理會,只是揮劍,出劍,劍光織成綿密的網。
這才是真正的收割生命,一劍下去,便有一個劍下亡魂。只不過幾分鐘,這十多個還站著的人便全都躺在地上了,而且,沒有一個活口。
顧汐語只不過是和顧桓說了幾句話的功夫,再抬眼時,地上已經升起濃濃的血腥氣,君墨染正走回來。
顧汐語結舌道:“你,你把他們都殺了”
君墨染歸劍入鞘,道:“他們全都不是好人,汐語,你是在同情他們”
顧汐語搖搖頭,雖然一地的屍體有些怵目,但是她既不迂腐也不矯情。不是她現在已經看淡了人命,而是她知道這個古代社會有多殘酷,這些人為了錢,就可以收割別人的生命,就要有隨時失去生命的覺悟。
她不是要以殺止殺,而是她明白,這就是江湖,這是君墨染眼中的江湖,也是古代人眼中的江湖。她身在這裡,除了讓心更淡一些,讓心更硬一些,還能怎麼樣
君墨染道:“我殺他們,是因為我不想他們洩露我的行蹤。”他突然想起,當初,他曾見過歐陽宇凌為了她而殺人,但是,他做的第一件事,是捂住她的眼睛。
其實君墨染也想,但是,他不敢。
他知道這一地的鮮血,一定會讓顧汐語心生害怕,可是,他卻只能站在這裡,看著顧汐語的目光在血泊中移過,這個小女孩兒,他不知道該用什麼心來看待。
她年紀很小,可是她的心性沉穩,絕不是同齡人能達到的,她雖身在深閨,但她的見識醫術,又絕不是深閨女子所能擁有的。
他信她慕她敬她,卻只能在一邊默默地看著她。
顧汐語道:“我明白的,你現在處境兇險,凡事是要小心一些”
君墨染苦笑:“你不會怪我太殘忍就好。我外號血手魔劍,手中所沾染的鮮血,絕對是你所無法想像的”
顧汐語望住他,道:“君墨染,你別這麼說,就算你手上沾滿了鮮血,我相信,那些人也絕不是無辜的人。你不用怕我接受不了。其實這麼一段時間以來,我見過很多的死人。因為我也好幾次都面臨生死關頭。你處境比我艱難萬倍,我能理解你的苦處。”
君墨染默默地點了點頭,他並不擅言,但是,顧汐語的話,讓他孤寂而冷漠的心生起一陣溫暖之意。
顧汐語道:“你不是已經離開京城了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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