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杳自知剛才走得並不快,是杭逍停得太突然了,於是她幾乎用氣音問杭逍。
杭逍臉色凝重,抓著榆杳的手都有些重了。
「那邊有人,不過......等會兒不要盯著看。」
榆杳的視線還被他擋著,不敢想象那個人會是什麼
樣子的,為什麼不要盯著看。
杭逍向旁邊退了一步,榆杳的目光從杭逍身上移開,緩緩落在了不遠處的床上,她下意識呼吸一滯。
這個房間中的陳設和方才外面房間中幾乎一樣,只是在那張棺木一樣的床上躺著一個女子。
在靈火昏暗的光芒下,榆杳赫然看見了那個女子的頭上插著無數道觸手一般的管子,那些管子呈現出一種詭異肉白色,甚至還有在緩慢蠕動著的感覺。
牆上的那個東西是活的,那些觸手便是那東西生出來的。它沒有臉,外部像是向日葵一般有著巨大的花萼和細小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花瓣。
而正中央則全都是這些觸手,它們的底端密密麻麻地紮在床上女子的頭上,不知道是在輸送著什麼,或者是在抽取什麼東西。
整個畫面看上去相當怪異,榆杳逐漸開始處於一種恍惚的狀態中。一雙溫暖的手覆在她的眼前,將那些景象隔絕開來。
榆杳身子微微顫抖著,細長的睫毛眨動了好幾下,然後她才慢慢伸手握住了杭逍的手,將它拿了下來。
「我,我沒事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又皺著眉頭看向床。上面還躺著一個女子,這也是他們需要著重關注的。
只是這個女人還活著嗎?剛才榆杳的靈力就沒有感覺出來,而且他們進來的時候鬧出來的動靜那麼大。
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嘗試著往床邊靠近了些。榆杳讓靈火在前面探路,也為了試探床那邊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好在牆上的東西依舊不斷地在汲取著什麼,沒有察覺到房中多了兩個人。
而兩人也看清了躺在床上女子的模樣。淡淡的柳葉眉,小巧卻精緻的鼻子和嘴,原本應該是個很漂亮的女子。
但她的臉色幾乎呈現出的是一種死人才會有的蒼白,頭髮也是那種乾枯的黑色,如同被燒過了的破敗的水草纏身下,唇色很淡,微微發紫。
榆杳說不出來她的年齡,是女子的體型,但五官卻給她一種還是少女的感覺,像是除了形體都被抑制了生長。
女子身上蓋著純白的薄被,雙手規矩地擺放在胸前,身上穿著的似乎也是那種很輕薄的衣服。
而杭逍則一直注意著那些連在女子頭上的觸手一樣的管子,它們像是嵌進了女子頭皮中。末端雖然被女子焦黑的頭髮覆蓋著,但他能想象出剛才在外面房間所看到的那種鋸齒。.br>
「這個東西,到底是用幹什麼的?還有她……」
榆杳在杭逍面前逐漸喪失了說話的能力,她的眼神越發惶恐了起來。
這個女子,或者說其他的房間中也都是這樣的女子,這些人都是被師傅和她困在這裡的嗎?
還有牆上的這個,是從這些人身上汲取什麼,還是在輸送著什麼……
杭逍輕輕地扶了一下榆杳的肩膀,剛想要開口,卻突然雙眸睜大,一把將榆杳攬進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