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夜淵最後指的那張賭桌,相比之前的有些冷清,似乎是剛賭完了一局,僅剩下一人站在桌邊數著到手的籌碼。
那人面如土色,嘴唇慘白,灰敗的眼球上佈滿了鮮紅的血絲。他欣喜若狂地將得到的籌碼塞進口袋,嘴裡還時不時發出怪叫。剛剛賭贏的那一局,所得到的錢夠去花上幾天了!
“那個人看上去隨時都會猝死,你去招惹他幹什麼。”清橘眉關緊鎖。
“呵呵,只有這樣的人才會把自己的全部籌碼都壓上,看小爺我去會會他。”楚夜淵勾起嘴角,信心滿滿地一仰頭道。
他慢慢走到那人面前,也不急得打草驚蛇,等那個人注意到他,才大大方方地將手中的錦袋往桌上一擱,裡頭的籌碼哐當作響。
“這位怎麼稱呼?”
男人瞪了他一眼,又死死盯住他放在桌上的錦袋,撇嘴一笑,道:“你是來和我賭的?”
楚夜淵爽朗一笑,張口就來:“剛進來沒多久,看那些人玩得還挺盡興的,我這手也癢了。看你這沒什麼人,我們隨便來一局?”
那個男人有些意外地打量著楚夜淵,似乎是在琢磨自己過去有沒有在這賭場上見過他。
楚夜淵的相貌和穿著都不凡,又人高馬大的,像極了那些來賭場見見世面的富家公子,這可是不可多見的冤大頭啊。只是男人今日好不容易贏了這筆……
“誒呀,我看看。我們就從簡單的開始吧。壓單雙?看著也不難嘛。”楚夜淵自鳴得意地抓起桌上的骰蠱上下搖了搖,手法很是稀疏,他還回頭叫了一句,“橘兒,還不過來。”
男人紅著眼睛盯著他,用發漲的腦袋思索著這到底是不是一隻到手的肥羊。
他看著一個穿著青灰斗篷的人慢慢走到了那個富家公子的身邊。那人身形嬌小,青灰的斗篷遮住了半張臉,而下半張臉上又遮著一席面紗。看來真是個紈絝子弟,來這種地方居然還帶著個姑娘。
那姑娘伸著皙白嬌嫩的小手在那個富家公子腰間一掐,富家公子吃痛喊一聲也不惱,還嬉笑著牽起姑娘的手,說道“看小爺給你露一手。”又轉過頭來不耐煩地掃了他一眼,說:“怎麼樣,賭不賭啊?”
“先賭一把。”男人咬了咬牙,反正這個富家公子第一把賭的也不大,自己先看看情況。
兩人的玩法簡單賭注也少,就沒有叫賭場的人來給他們看押注。楚夜淵像是第一次來賭場,還自告奮勇來搖骰子,被男人一手製止了,最後只得交由清橘來給他們搖骰子。
“我押雙!”楚夜淵失去了搖骰子的快樂,只能在清橘剛搖動骰蠱時先喊一句震震聲。
男人心裡仔細算了算,這姑娘的手法看著也生疏,這兩人應該出不了千。呵呵,那我還不是能盆缽滿贏?
“我押單。”
清橘也不知道接下來給怎麼做,直接掀開骰蠱。她眼中閃過一道說不出意味的光,是單。
“什麼啊?”楚夜淵眼睛都看直了,還不敢相信自己第一把就輸了,他湊到了桌前用手指撥了撥骰子仔細看了看。
“你還挺厲害的嘛,我再加點籌碼,我們再來一局。”他有些不服氣道,但隨手就從錦袋中掏出了剛才賭的籌碼,憑空拋給了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