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行時對你說珍重,
但真正想說的其實是,
帶上我。
這樣的土味情話,韓試肯定是說不出來的。
秦沐雪跟著父母回了蘭州,第二天和她影片時,韓試卻突然想起了《廊橋遺夢》中攝影師羅伯特的表白:
“我終於明白我為什麼要攝影。攝影之於我的意義,是使我越來越走向你……這麼明確的事,一輩子就一次。”
沒有一個愛字出口,又一句句都讓人無法抗拒,怦然心動。
當時看電影,韓試就覺得非常高階,有一個人能讓自己毫不猶豫地溫柔傾身,真是一件幸福到腳指頭都蜷縮起來的事。
可現在回味起來,卻只讓韓試後知後覺地感覺到了空蕩蕩的難受與思念。
蹬了好幾下腿,都懶洋洋地不想爬出被窩。
早上沒人給牽手取暖了,下午沒人陪著安心地翻書了,晚上不用去楓園暗沉的小路上散步了。
似乎一下子很多日常的場景都變得索然無味,整個人都失去了一半活力。
到底是初戀,就是忍不住矯情。
不過韓試自憐自艾的日子也就兩天,文學院最後的兩門課考完之後,就直接坐上了去往滇省的飛機。
新的一季《嚮往的日子》殺青,韓試要去錄製一期收官的節目。
飛機上才想起,不知道要給蘑菇屋的人準備什麼離別禮物。
到了走出機場,韓試都沒想好,索性懶得想了,空著雙手就回到了久違的蘑菇屋。
反正大家都是熟人,整什麼禮物嘛,太見外了。
四周吹起微風沙沙作響,天高雲曠,湛藍與潔白,以及遠望的幾抹碧綠,讓韓試的小兒女心緒也淡了不少,推開院門時都是帶著笑的。
“何老師,妹妹?”
“黃老師,彭彭?”
吆喝了兩聲,別說熱情歡迎,居然連個回應的人都沒有,只有寥寥幾個工作人員。
蘑菇屋裡比往常都要閒適,工作人員都帶著股懶散的勁兒,眉眼之間也是收工放假等獎金的輕鬆氣氛,心照不宣地沒了幹活的心思。
最先歡快地蹦躂出來的是小h,繞著韓試尾巴搖得飛起。
“柿子回來了?”
等韓試推著行李箱進了正堂,繫著圍裙的黃罍才從廚房裡冒出來,笑呵呵地說:“何老師和彭彭去村裡和鄉親們告別了,紫楓昨晚半夜多才到,還在休息。”
“你回村時沒遇到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