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母親只是想知道,我的阿言現在還好嗎?
如果你有一定要瞞著我的理由的話,這些都沒什麼,只是我不明白為什麼。
他們沒得選,可是你有。”母親繼續開口平靜的道。
田言不敢抬頭,並未注意到一行情淚劃過她絕美的臉龐。
你知道嗎?我真的很怕你走上我之前的老路。
在這個紛亂的世道里,或許已經沒有人能給出正確的路了。
平民們命賤如草芥,終其一生在恐懼,惶恐,飢寒交迫和戰火之中求存,可當戰火降臨時,一切希望的泡沫又瞬間破滅,戰車的車轍和戰馬的鐵蹄碾過最卑微的尊嚴,最微小的夢想。
權貴們爭先口後的在棋盤上落子,直到有人掀著桌子,然後大家一起看著眼前的狼藉欲哭無淚。
但坐在田言眼前的絕美女子卻知道什麼一定是錯的,有些門,推開了,就很難再擺脫。
“母親……”田言有些無力的坐在了地上。
她想這麼坐著想了很久了,因為站著是一件很累的事,不是嗎?
“雪球從雪山頂滾落,沿途越滾越大,最終,在它最強大,最快的時候,想來也就是它四分五裂的時候了。
可它沒辦法,因為從山頂一躍而下之時,在獲得了更強大的力量和權力時,這個越滾越大的雪球滾向哪裡,就已經不歸當年那個小雪球說了算了。
就算它想停下來,可依附於它的雪,乃至天地間的道都不會同意。
當然,可能這個比喻不夠完美,甚至不夠恰當。”田言苦笑著低著頭苦澀道。
“一個能清晰的看清自己未來的人,卻未必能阻止將要到來的殘酷未來,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慧極必傷”了吧。”田言繼續道,語氣平靜。
“聰明人總是痛苦的。”母親也同樣頗多感慨的道。
“可惜我並不聰明。”田言繼續低著頭同時搖了搖頭道,隨後她抬頭看向母親,看清了母親臉上的淚痕,心頭一顫,神色也猛地一變。
“我真的不敢告訴您,怕您傷心。”田言看著母親的眼睛道。
“你怕什麼?”母親開口問道。
“我知道您當年用了多大的力氣才拜託羅網,也知道您不想我這麼做。
田猛,我把他殺了。
他害了您,還有阿賜,如果不是他……
他就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