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陷入了詭異的沉寂。
老者閉目養神,平復心境。
伏念,顏路,張良三人面面相覷,不知自家師尊到底生得那門子的氣。
半晌,還是張良先開了口。
“老師,可是和荀況師叔又鬧了什麼矛盾?”張良開口,關切的垂詢道。
那儒服,儒冠老者猛地睜眼,強大的氣場所帶來的風壓吹得門外的雪花飄揚,門內的書卷顫抖。
但老者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自己的失態,隨即一揮手,在一股磅礴內力的作用下,書房內被打亂的書全都恢復了原樣。
真的是!
又是荀況師叔。
此刻,伏念,顏路,張良三人心中齊齊默默哀嘆了一聲。
“你何以斷言?”老者吹鬍子瞪眼睛,看著面前的張良。
張良沉默了,沒有回答。
倒是一旁的伏念此刻也一起開了口:“老師,請恕弟子無禮,您近些年來所大怒之事,十有八九都是因為荀況師叔。”
“唉。”
老者並未繼續說下去,也沒有勃然大怒,而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他與荀況之間確實分歧頗多。
在這一刻,伏念,顏路,張良三人才猛地驚覺,他們的老師已經老了。
即便他上一刻,還生龍活虎的咆哮。
“荀況師叔做了什麼事,竟讓老師如此耗費心神?”顏路關切的問了他們的老師一句。
三人皆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雖然平日裡他們的老師和荀況師叔或有矛盾,但也從未將老師氣成過這個樣子啊!
“唉,非也,非也!”那儒服,儒冠老者擺擺手。
“世溷濁而不清,蟬翼為重,千鈞為輕;黃鐘譭棄,瓦釜雷鳴……”那老者低聲吟歎了一聲,低聲做歌卻忽地一停道。
這幾句出自楚辭,還有兩句他沒有唱出來。
讒人高張,賢士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