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哆嗦著伏地,不肯抬起頭來,也不敢再吭聲。
這樣的沉默,幾乎要將楚焱逼瘋,同時他心裡也清楚的很。
在這個宮裡,除了父皇,誰敢動他的東西?
楚焱抬步便往外走,福公公趕忙起身跟了過去,心裡慌的很。
他將要面對兩位帝王的盛怒,今天能不能活下來,還未可知。
太璽宮
太上皇正坐在正殿發呆,時不時發出兩聲嘆息,一旁看書的孟長齡低眉凝著書冊,仿若未聞那一聲接一聲的嘆息。
自打楚焱昏迷不醒的被送回宮裡,太上皇便一直是這樣,她已經習慣。
“你說焱兒怎麼就成了這樣?他從前不是這樣的啊,多好的一個孩子,怎麼突然就變成了這樣?”
孟長齡連頭都沒抬,淡淡的應他:“人總是會變的。”
“那也得往好的方向變啊,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太上皇一臉苦惱,怎麼也想不明白,他的兒子,那個戰場上運籌帷幄的戰神王爺,那個只要一提到,一想到,都能讓他無比驕傲的兒子,竟會變成今天這個模樣。
就因為一個女人,他連性命都可以不顧,連這江山都可以不要。
孟長齡終於抬了眼,淡淡掃向太上皇,眼裡有一絲譏諷一閃而過。
薄情之人,如何能懂深情人的苦?
無情之人,如何解情深人的痛?
他自己薄情涼性,還道世人皆與他一般?
他的兒子,就該和他一樣,不將女人放在眼裡,視為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