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管家在外頭叫上了:“一個時辰到了,走吧。”
張氏起身,看著依然跪在地上的白珍珠,心裡很失望。
可這畢竟是她的女兒,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再失望,也依然會心疼她。
張氏長嘆了一氣,道:“我會去求她,若她願意幫你,自是再好不過。我自會來接你回去。可若她不願意,我也不會強求於她,到那時,我就不會再來了。珍珠,若娘不來了,你要自己多保重。”
這句話,說得很艱難,可終究是說出來了。
她沉重的心,頓時輕鬆了許多。原本以為很難很難的事,原來真要做時,並不那麼難。
執著與捨棄,都只是一念之間的事罷了。
她不能為了一個孩子,而讓另一個孩子沒有活路。
白珍珠看著父母和弟弟的背影漸漸消失在洗衣房,心裡空前的恐懼,好像在這一刻,她失去了什麼非常重要的東西。
母親臨走時的那個眼神,似乎有些怪異,她那個眼神,究竟代表了什麼?
張氏離開時,在園子裡遇到了裴青寒。
裴青寒似乎是路過園子,又似乎是等在這裡。
“見過了?”他朝張氏和白二柱問。
白二柱點頭:“見過了。”
“都說了什麼?”裴青寒又問。
白二柱側目去看張氏,不敢吱聲。
張氏抬起了眉眼,眼神犀利的瞪向裴青寒:“我們說了什麼,侯爺您會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