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宛意的臥室裡一片狼藉。
連自己是昏過去的還是睡過去的都不知道，彷彿眼睛才剛閉上，嗡嗡聲就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睜開眼，窗外天色大亮。
電話那頭的每一道聲音裡都裹挾著鬱結。
運營負責人聲音惴惴，說繁星的熱搜被擠掉了，錢白花了。
以及，熱搜被飛天屠榜了。
冬瓜和閒趣那邊的對接負責人沒了前些日子的熱情，話裡話外都是早知道就不響應繁星的跨平臺直播請求了，熱度被起來不說，還被飛天秒的顏面盡失。
就連星星的經紀人震哥都滿腔悔悟，說倒不如就按原計劃，星星順利pk，零點預告揭面，把粉絲直接引到自家直播間，繼而揭面。
每一個人都在倒苦水。
彷彿這個跨平臺的合作是她執意如此一般。
眼前陣陣發黑，秦宛意有種想把地球炸了的衝動。
枕頭砸出去，牆角的落地燈應聲而倒。
被子丟出去，滿室鵝絨。
手軟腳也軟倒在床上的那一刻，秦宛意的心口又痛了起來。
沒等她猶豫好要不要打120，電話再度叮鈴鈴的響了起來。
秦宛意下意識的驚了一下。
從昨晚到現在，打來的電話裡沒一個好訊息。
而每個電話，都能讓她的心情往下掉落一截。
別人的心情都是起起伏伏。
到了她這裡，彷彿變成了起伏伏伏伏伏。
伏的無窮無盡。
順著聲音響起的源頭，秦宛意摸索了好一陣子才翻出手機。
“喂？”
“秦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