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群玉閣是炸定了,他上衫昭月說的,達達利亞都留不住。
鍾離……鍾離在城裡優哉遊哉地遛鳥看戲呢。
他太講究了,遛鳥都得是名貴的畫眉鳥,或許比起什麼茶社雅集,鍾離才是全璃月最懂得風雅的人。
放開遛鳥的鐘離,璃月能阻止奧賽爾的力量屬實有限,特別是在如今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奧賽爾並不是藉助百無禁忌籙短暫現世這件事。
約莫在數小時前,孤雲閣海域尚且只是淅淅瀝瀝下著雨,海面鼓著起伏的波浪,卻沒有後來這般翻江倒海。
浸溼的海灘上,雨滴噼裡啪啦,白髮黑袍的少年人打著一柄紙傘。
他彷彿憑空出現,身後甚至沒有留下溼潤的鞋印。
他一步步走向水邊,潮水起伏,撲打在他的腳邊,水汽過分溼潤令人不適,但他熟視無睹。
天與地之間不見光亮,風與潮交雜,匯成了滅世的交響曲,背景則是一副空洞的黑白相片。
隨著上衫昭月的到來,有盛大的金光從海岸亮起,如同破曉的旭日東昇,灰敗的世界如雪後殘陽般消退,金燦燦的雲霞自天邊片片攤開。
在金輝盛放的領域裡,風與潮消退,排山倒海般的呼嘯彷彿千萬道霹靂轟鳴,兩側升起高聳的水牆,晶瑩若珊瑚,壯闊如瀑布,下方曲徑通幽,露出僅由一人透過的地底隧道。
路面的砂石還保持著乾燥,水分似乎聽話地脫離,幽幽地能聽到海底傳來海蛇的嘶吼聲,但那滄浪般的巨響,天底下哪裡有那般巨大的海蛇。
上衫昭月持著傘,一步步深入地道通道,身旁兩側都是厚如棉墊的海牆,他孤身一人走在海床上,空寂的空間只有一個人,絲毫不亞於夜裡走在黑燈瞎火空無一人的小巷子裡。
那種莫大的心慌總是伴隨到豁然開朗的那一刻,但上衫昭月走得相當坦然,他面色肅然,若無其事。
越是深入,頭頂透進來的光越少,上衫昭月在前方路段顯露出蒼青色的圖騰就不再繼續前進了。
他俯下身,彎腰把手撫摸在那些彷彿一雙雙蛇眸的圖案上。
“旋渦之魔神,奧賽爾,在魔神戰爭中失敗,被巖之魔神以巖槍鎮壓進海底,如今到了解封的時候了。”
“記得把璃月大鬧一場,最後我會親自揮舞鐮刀,收割你的生命。”
“吼!”
那神似海蛇,音量卻擴大無數倍的巨響又仿若驚雷般,但上衫昭月熟視無睹。
在他微不足道的擦拭下,那蒼青色的紋路消退,像是被橡皮擦塗去的鉛筆畫。
他甚至沒動用百無禁忌籙,最後冥冥中有金色的餘暉散落在海底,岩石構築的封印徹底被壓垮,也就導致了後來奧賽爾興風作浪的景象。
可惜凝光來的時候,幕後黑手已經隱退,而瘋魔的奧賽爾眼中只有毀滅巖之神有關的一切,它哪裡管上衫昭月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