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櫻大祓的最後,就是她本人的死期了,那是她的使命,是用畢生去追逐的,花了數百年時間。
但臨近實現了,她反而變得猶豫了。
“怎麼了嗎?花散裡小姐?”稻城螢美向前走了一段距離,見花散裡駐足不前,回過頭奇怪地問。
“沒什麼,眼睛進了沙子。”花散裡隨口說,接著越過她,繼續如往常一樣在前方帶路。
稻城螢美疑惑地看著她的背影,明明戴著面具,眼睛怎麼會進沙子?
但她壓下了這份疑惑,她並不是刨根問底的人,想來花散裡是想起了什麼往事吧,她猜測。
另外,上衫昭月拋開了兩人,趕起路來愈發兇猛。
膽敢攔路的武士,幾乎不會有機會說出第二句話。
往往是“接我這一刀!”或者“這招怎麼樣?”就再沒了下文。
衝著這副狠勁,上衫昭月一直來到了海灘。
他四下看了看,想尋找渡海的工具。
最終在一片浪人的營地邊,他看上了一艘小而精緻的扁舟。
他看了看火堆旁烤螃蟹的五個人,毅然決然地衝了上去。
一會兒過後,他的刀架在一名浪人的脖子上。
“大,大人,您想要什麼,儘管說,在下就是拼了命也給您帶來,”浪人一副要哭出來的表情,“只是您這刀?”
他試著伸手壓了壓千羽切的刀刃,卻被鋒利的刃口直接割開了面板,滲出的血跡有些溫熱,嚇得他徹底動彈不得。
他結拜的兄弟們已經躺了一地,被身後這個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倒。
雖然用的是刀背,但力道猛得讓他一米九的海亂鬼大哥整個人飛出去幾米遠,現在撲騰在海里,生死未卜,而他只是個普通的野伏眾,為什麼單獨留他一個?
很快他就知道了原因,讓他痛心疾首。
“你的船,借我用用唄?”上衫昭月說著,還緊了緊刀刃。
“船?”他看了看自己的寶貝小船,斗膽想拒絕,只是滾動喉結的時候,又碰到了刀子,嚇得他渾身一個激靈,再不敢多說半句。
“大,大哥,您儘管開走,”他顫抖著,臣妾莫敢不從啊!
“……”上衫昭月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喜歡這樣識時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