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領奉行,九條家。
一名全副武裝的近衛單膝跪地,正一板一眼地,向身前佇立的高挑女子彙報著所見所聞。
“你是說,社奉行向將軍大人申請,不日在天守閣舉行御前決鬥?”九條裟羅聽完近衛的彙報,雙臂抱胸,沉默了半晌。
“有查明決鬥的雙方嗎?”她接著問道。
“有,分別是近衛家的二少爺和上衫越閣下的……私生子。”近衛吞吞吐吐地,才完整的將那個禁忌的代詞說出口。
九條裟羅繼續抱著胸,只是眉頭有些緊皺,如果說她的心情之前一直是陰天的話,現在就有些轉雨了。
上衫越是她比較尊敬的長輩,明明是幹文職的社奉行,卻將一身武藝錘鍊得極其強大,令人佩服。
只可惜,這樣可敬的長者也會因為戰爭而死去,更是會被人揭露活著的時候犯下的過錯。
不過她知道,不應該為難一個無關的普通人,於是便揮了揮手。
“先下去吧。”
近衛聽了,頓時如釋重負,他起身喘了口大氣,便急匆匆地告退了。
目視著他遠去,九條裟羅眼神放空,喃喃自語地說,“就讓我看看吧,你有沒有繼承上衫家的資格。”
與此同時,同樣的情形,分別出現在稻妻城的各大權貴家中,聽完手底下人的彙報,大多數人臉上都露出了異樣的表情。
要屬最高興的,還是主動發難的近衛家。
“居然讓私生子出面,上衫家還真是落魄了呀……”拿著呈上來的情報,蔑視著畫像上若弱不禁風的上杉昭月,近衛川由衷地表達著不屑。
能將這種輕易不可外傳的醜聞搬到檯面上,還有什麼能比這更能證明上衫家的虛弱呢?
近衛川簡直要笑出聲來,恐怕上衫越那個老傢伙是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因為意外而死於非命,甚至連一眾直系弟子都跟著一塊陪葬。
最後無計可施的上衫家,更是隻能拜託神裡家去找到那個,被遺忘在角落裡的私生子來主持大局。
他笑了一會兒,便放下文書,對著侍衛說,“讓孔福那個小子準備好了,這次要是成功了,我就答應資助那什麼巖藏流,要是輸了……”
他沒繼續說下去,但意思已經傳達到了。
巖藏流曾是稻妻極盡輝煌的流派,現在確實只剩下大貓小貓兩三隻了,要不是門主還是個神之眼持有者,恐怕都不復存在了。
而神之眼……
想到這裡,近衛川也面露愁色,最近眼狩令的實施被提起的越來越頻繁了,勘定奉行和社奉行一直僵持不下,天領奉行始終保持中立態度。
但近衛川始終覺得,拖著並不是長久之計,變故恐怕就要開始了。
在神裡綾華的引薦下,上衫昭月終於見到了現在上衫家的負責人,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真正認識到了。
上衫,這個稻妻城裡曾經無比尊貴的姓氏,現在已經落魄成了什麼模樣。
“少爺您好,我是大少爺的書童,我叫同益。”年輕人恭恭敬敬地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