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殺了她嗎?那個關了你七天的人。”
“想啊。”
顧絨笑了笑:
“在那七天之中,還有從那間地下室離開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我每天都在想——但也只是想想而已,甚至到後來,我連想都不再想了。”
“我不想殺人。”
顧絨說:
“因為她曾傷害到我重要的人,所以我也威懾過她,說如果她再敢動我身邊的人我就殺了她——可那也只是威懾和恐嚇而已,你知道有時候對付這種變態就是要用比較激進的手段。”
“可我的確不想殺她。”
“我更希望有一天,她會被警察抓起來,被押到法庭上,以正當的名義被法官審判,然後關進該去的監獄,關到該關的時間——這樣就夠了。”
她深吸一口氣,吸進了滿肚子的冷風,眼瞳卻映著暖色的光,像秋天的水池一般清澈——當她轉頭看向商夜時,商夜所見到的就是這樣一雙眼睛。
“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商夜下意識的問。
“因為,我是人啊。”
顧絨平靜的說出這個答案,然後微笑起來:
“只要還想以正常人的身份活在這個世界,就應該接受法律的約束,而法律規定我們不能僅憑自己的感情和情緒去殺人,所以我就必須得這樣做,並且接受這一規定,即便這或許會在一段時間裡帶給我一定的痛苦——可是正因為我想要以正常人的身份活在這個世上,才會享受到與這份痛苦相當的,只有普通人才能感受到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