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悄轉頭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卻微微翹了下唇角,總是霜雪覆蓋的眼神,難得有了些溫柔。
他晃了晃腦袋,起身自動自覺的開始打掃落著碎髮的地面。
窗外夜色降臨,客廳裡亮起的光融入了燈火煌煌的萬千視窗裡,成為這偌大城市裡不值一提卻又必不可少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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糾結了許久之後,顧絨最終還是給唐鬱發了一條簡訊,報告了自己的行程。
她知道唐鬱一直有派人在跟著自己,可她也知道唐鬱必然不敢提前細查她的每日行程,例如後天要去仙山市這總事情他肯定沒辦法提前知道,那麼到時候最有可能的就是跟著自己的人一路到了機場,然後對著已經沒票的航班乾瞪眼,最後這訊息傳回唐鬱那裡,著急的人還是他。
這麼想來倒還不如她提前告知,如果唐鬱能放心讓自己去當然是最好,如果他不放心,那就放任那些人跟著好了——反正唐少爺有錢。
顧絨把航班資訊發過去的時候,心裡依舊為自己的行為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顧小姐野蠻生長這麼多年,獨來獨往成了習慣,連顧悄都習慣了姐姐偶爾的失蹤,沒想到談一場戀愛,居然還讓她學會了報告行程。
這感覺多少有點新奇,就好像一隻習慣了自由飄搖的風箏,現在被人把線牽在了手裡,每想要飄去更遠的地方時,都不得不被攥著線的手牽動心臟。
她一邊這麼想著,一邊打下了“隨老闆出差,不要擔心”幾個字,慢慢傳送了出去。
這時間唐鬱大機率已經睡著了,直到顧絨進入夢鄉的時候也沒有收到回應。
第二天又是在雅舍忙碌的一天,到了第三天上午,顧絨終於在飛機上見到了遲秋所說的“自保裝置”。
當她穿過通道,走向自己的座位時,在她的座位前方,穿著黑t腳踩一雙人字拖的周判周警官偏過頭來,衝她敬了個不像話的禮。
顧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