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絨反而驚訝的看他一眼:
“你怎麼有那麼多慘事兒可以說?”
商夜聳了聳肩:
“可能命中註定我是要身負重任的人,所以才給了我格外嚴峻的考驗。”
“這麼樂觀?”
“這算是樂觀嗎?”
“當然算了,我可從來沒這麼想過,我以前每天都在心裡罵佛祖千萬遍。”
“你以前信佛嗎?”
“不是我信,是我媽媽信。”
顧絨笑了笑:
“我媽媽是最虔誠的信徒,人生裡最後一大筆錢都是捐給寺廟的,可惜最後這個被給予了一大筆饋贈的和尚,連一百塊錢都不願借我。”
她說的輕描淡寫。
但其中的波折和艱難都依舊讓人觸目驚心。
到底是怎樣的變故,才會讓能夠輕易給出龐大金額的家庭變得連一百塊錢都需要找人借,又到底是怎樣的艱難,才會讓彼時還年幼的顧絨沒能去找熟識的叔叔阿姨借錢,反而找上了寺廟的和尚。
又或者,“連借一百塊錢都要被拒絕”的情形,到底讓那時的顧絨有多麼狼狽。
商夜輕微的頓了頓,視線向旁邊掃了一眼。
顧絨正好側頭看來,目光平靜還帶著詢問,似乎自己剛剛只是說到了午餐是什麼的話題。
商夜把目光收回來,問道:
“你上次跟我說……你的媽媽是,跳樓?”
他的語氣很遲疑,帶著一點小心的試探,餘光也悄悄瞄著顧絨的臉,似乎打算看見她露出半點不對勁的表情就立刻轉移話題。
可顧絨沒有任何異樣就直接點了點頭:
“對啊,就是跳樓自殺,從十八樓——”
她抬起手指做了個墜落的手勢:
“咚的一聲——”
商夜這次沉默了一會兒,才又道:
“你恨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