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病房裡一片安靜。
天光穿透玻璃灑進來,落在顧絨的背上,遲秋的側臉上,形成深深淺淺的陰影。
顧絨收起手機,問道:
“你知道他說的畫畫是什麼意思嗎?”
“應該是用血在現場製造你在白穎離開後還有過短暫清醒的假象,以此來證明時間差。”
遲秋喃喃道:
“他和白穎的供詞無法對上,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麼在白穎離開後到他發現你之前中間應該有一段空白的時間,而那段時間裡你本該早已暈過去了,也就自然不存在等他到了才聽到你摔倒在地的聲音。可是昨天等我到現場的時候,牆壁和地上的血跡都證明,你並沒有立刻暈倒,而是在白穎離開之後還短暫的掙扎過一段時間,這樣一來,那段空白的時間就被補上了,商夜的說法完全符合現場的情況。”
“可是現在看來,他是在白穎被逮住之前,就已經察覺了這個漏洞並且立即補上了,甚至不需要和白穎串供。”
遲秋說著,突然抬起頭來看著顧絨,問道:
“你監聽他這麼久,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嗎?”
“這也是我最奇怪的問題。”
顧絨道:
“如果發現了可疑的地方我是一定會立刻告訴你的,可是聽了這麼久,他完全就是個勤奮又沒有業餘生活的演員,每天除了工作就是看書和接電話,還有看電影,包括他的通話,也大多是來自同行的各種邀請和求助。”
顧絨搖了搖頭:
“所以哪怕現在確定了他和我們想揪出來的那條利益鏈有關,我也依舊找不到任何的頭緒,完全猜不到他在這條利益鏈中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
遲秋也皺起眉來:
“按理說不該如此,不管他是買方還是賣方,都應該會和浩哥之類的人有所聯絡才對……”
頓了頓,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