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想象讓他幾乎窒息,一時間便也忘記了移開目光。
因此他便沒察覺,顧絨已經從鏡子裡捕捉到了他的視線。
女孩擦頭髮的動作一頓,稍稍偏移了身體,從鏡子裡更清楚的看到了男人定定盯著自己背部的神情。
他盯著她的肩膀,她卻盯著鏡子裡的他。
片刻後她垂下眼睛,像是想了想,才又動作起來,一邊繼續擦頭髮,一邊漫不經心的笑了一聲:
“想知道嗎?”
唐鬱被她突然發出的聲音驚醒,回過神後很快察覺到她說的是什麼,立刻收回了目光,一言不發。
顧絨卻笑了起來,側頭看了他一眼,伸手摸到了肩上的那道痕跡:
“這道疤也有好多年了,中間也想過要不要去把它除掉,或者是乾脆用刺青蓋上,畢竟女孩子身上留疤多少有點影響美觀。”
她把浴袍攏好,腦袋上頂著毛巾,到窗邊寬大的木椅上坐了下來,手肘撐在桌上手掌託著下巴,腦袋偏向窗外,有幾分出神的道:
“不過後來還是作罷了,一個是因為沒錢,另一個是因為覺得應該留著,紀念一下我的少年生活。”
她轉頭看向唐鬱,道:
“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因為曾經在冬天的棲霞江裡遊過很久,所以被凍壞了神經,冷熱不知嗎?”
她撐著下巴輕描淡寫的道:
“其實不止是因為冬泳的原因,會造成那麼嚴重的後果,是因為我是帶著傷跳下去的。”
顧絨又伸手按在了肩膀上,有幾分出神的道:
“這是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