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絨放下手機,脫力的靠在椅子裡。
“撒謊精。”
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平平靜靜的指責,顧絨偏頭看去——
掩著的臥室門被一個肩膀輕輕頂開,身高腿長的少年就靠在門外,正抱著胳膊轉頭朝她看來,又重複強調了一遍:
“撒謊精顧絨。”
顧絨:……
她抓起桌上的本子朝他砸過去,顧悄敏捷的偏過腦袋躲了過去,又重新淡定的靠回來,頭也不回的道:
“時間哪怕只往前倒數個一年,我都不可能想象到你會有這麼一天——為了個把自己甩掉的男人絞盡腦汁,還不惜把自己抹黑成薄情寡義的女人。”
門內接連飛出三四個草稿本,少年躲過去兩個,還是被最後一個砸中了後腦勺。
他嘶的一聲摸了摸腦袋,剛剛哼了一聲,便聽見顧絨涼涼的開了口:
“想來嘲笑我的話自己起碼要先交一個女朋友吧?”
顧悄動作一頓,轉頭朝顧絨投去寒冰般的死亡凝視。
然而畢竟做姐姐的人,顧絨完全不痛不癢,她靠著椅背轉了一圈,正好面對著顧悄的時候椅子停了下來。
“你知道你為什麼交不到女朋友嗎?”
顧絨往後靠,姿態閒適的看著顧悄:
“我想想,是怎麼說的來著……”
她嘴角勾了勾,懶洋洋的開了口:
“是,我沒資格管你,我也沒有想過要管你,所以我從來不敢參與過問你的任何事情,你為什麼逃課,為什麼遲到,為什麼心情不好,我全部都想知道的要死但我還是不敢問……”
少年的表情在她背書一般平鋪直敘的聲音裡一點一點僵硬起來。
而顧絨還在繼續著,阮靈揚同學那麼感情充沛帶著哭腔的告白,被她說得跟死亡宣告一樣毫無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