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從廣場上出來。
顧絨來不及感到輕鬆,先轉頭看向了副駕的遲秋。
“你怎麼樣?”
直到現在她才終於有空問出這個問題,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遲秋的神情看起來還算輕鬆。
他伸手按著肩膀的位置,手掌底下有一片刺眼的血跡,卻還有空拿著手機不知道在幹些什麼,此刻轉頭看向顧絨的時候,甚至還有心情笑一笑:
“只是擦到了而已,沒事兒。”
說著他就皺緊眉頭嘶的一聲:
“不過還真的挺痛的。”
遲秋今天穿著灰色體恤,衣服上看不大出來血跡,只有手上的紅色才能叫人注意到這裡受了傷。
顧絨將他打量了一遍,眉頭緊皺:
“真的只是擦傷?”
“真的。”
遲秋笑起來,雖然臉色蒼白,但精神還好:
“像我這麼怕痛的人要是真的中彈了肯定早就暈過去了。”
顧絨這才收回視線,其實也是沒有時間多問這個問題——她看到後視鏡裡又多出來了兩輛同款車。
“他們是搞批發的嗎!”
顧絨終於忍不住狠狠吐槽了一句,在綠燈亮起時猛地踩下了油門。
遲秋在一旁因為慣性撞上了椅背,他的身體瞬間緊繃起來,眉頭也下意識的皺起。
長緩而不動聲色的幾次呼吸之後,他才慢慢放鬆了身體,片刻後他略微傾身探向駕駛座的方向,伸長手臂摸向了顧絨頭上的遮光板,在那夾縫中拿出了一隻老式手機,螢幕只有很小的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