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睡衣就是一件長款t恤,下襬剛好遮到大腿,走出來的時候她光著腳,雙腿到腳踝,還有短袖裡露出的手臂都白得發光。
腦袋上頂著一張毛巾,顧絨看到還坐在客廳裡的林安靜微微一愣,一邊擦頭髮一邊道:
“你怎麼還不去睡?”
林安靜聽到她的聲音慢慢把視線轉過去,真正落到她身上時卻只是飛快的掠過,就跟她身上著火了能燙到她的眼睛一般,只花了半秒時候便嗖的撤回了眼神。
“我馬上就睡。”
林安靜說著就丟掉了手裡的抱枕,猛地站起來快步走向臥室。
顧絨按著頭頂的毛巾莫名其妙的看著她和自己擦肩而過。
這一瞬間兩人距離很近,顧絨還溼漉漉的長髮還在往下滴水,衣袖不經意的接觸間,那溼漉漉的水汽便由顧絨身上蔓延到了林安靜的手臂上。
她目不斜視的走過顧絨,卻無可避免的看到餘光裡那雙淺淡的眼瞳,掩在毛巾和溼潤的頭髮底下,在昏暗的環境裡散發溫潤冷淡的光。
砰地一聲——
臥室房門被重重關上。
顧絨聽著那聲音嘶了一聲,轉頭瞅了一眼顧悄的臥室:
“什麼毛病,別把顧悄吵醒了。”
不過顧悄的臥室依舊靜悄悄,看來是睡得很沉。
她於是放下心來,擦著頭髮走到沙發邊坐下。
沒有徹底把頭髮擦乾,她就蒙著毛巾懶洋洋的靠倒在沙發上。
大開的落地窗外有風颳過,那風似乎是自下而上的捲來,從不遠處的棲霞江水面上,捲過這城市喧囂的夜色,帶著人們遙遠的說話聲,與車子模糊的喇叭聲,路過昏暗的窗外,衝上更高的夜空。
而她坐在光線暗淡的窗戶裡,就像一場夢境的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