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絨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微微一笑:
“不做好萬全的準備,我怎麼會來呢?”
男記者一時無話,他看著這個看起來還十分年輕的女孩子,心底卻想著,這豈止是猜到了醫院會收眼鏡,而且還完全算準了人心啊。
她的年齡和樣貌是先天優勢,讓人無法將她這種學生氣的女孩和外面那群老油條記者聯絡到一起,接著又做出一副脾氣暴躁的樣子,讓人更加相信她的學生身份。
首先便給予了一大半的信任後,那麼在收了她鼻樑上那副眼鏡後,負責檢查的人自然不會想到那個眼鏡盒裡還會裝著另一副眼鏡。
這看似只是一件小事,但如果真的能成功上到31樓的話,那麼她這幅眼鏡,便是唯一能留下影像的東西。
當了多年記者的男人不由得有點心情複雜,不由自主問道:
“要是剛剛那個護士把眼鏡盒開啟了,你會怎麼做?”
顧絨奇怪的瞧了他一眼,又轉過頭去,語調帶笑而十分篤定的道:
“她不會開啟的。”
“……”
自詡為老油條的男記者一陣挫敗,接下來便也不說話了,和她一起安靜等待著後面的人。
大約三十分鐘後,這個洗手間裡,一共擠了十三個男男女女。
顧絨看了一眼手機,先仔細的將所有人都看了一遍,接著又突然將眼鏡取下來塞進兜裡。
她抬頭看向四周的人,開口說:
“我仔細分析過語不驚人的影片,發現三十一層樓應該有兩個入口,一個是從她走的電梯上去,另一個,是與頂樓手術室相連線的那個電梯。”
她盯著眾人,輕聲道:
“我們分兩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