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快說,別耽誤功夫!”路南飛板著一張臉,冷冷呵斥。
“是,是!”芙蕖收回視線,“今日奴家見宣府的馬車停在春華樓外,深感意外,又見到有貴人大早上的往雅間裡去,甚是好奇,便跟著去瞧瞧。誰知道,就聽見老鴇和那人說,‘有了宣府作依靠’什麼‘便是有人知道了你的身世,也不是宣家的對手’,‘這樣便可放心’。她們說話聲音小,奴家在窗戶外頭,也聽不太清,但‘宣家’兩字,奴家是聽得真真切切的!後來奴家才瞧見,從雅間裡走出來的貴人,正是以往春華樓裡的婢女煙雨!”
芙蕖說完,路南飛瞪眼瞧著她。
宣紹卻擺弄著手中摺扇,似是根本沒將她的話聽到耳中。
芙蕖心裡有些急,本想借著這事兒,也攀一攀宣紹的高枝兒,春華樓不幹了,她之前又得罪了太和樓。徐媽媽一拍屁股走了乾淨。她往後可怎麼辦?她還要留在臨安混口飯吃呢!
若非煙雨發現了她的那封信,現在她手裡定然已經握了太和樓一成的紅利,便是什麼也不幹,也是吃喝不愁了!
“你還聽到了什麼?”
芙蕖正是焦急之時,聽到頭頂上傳來宣紹淡漠的聲音。
“呃……旁的,旁的……”旁的她就沒聽到了啊,就這都是她連蒙帶猜的,還沒聽全乎,就差點讓人發現了!她哪兒敢聽得更多?
“除了你,還有誰知道這些?”宣紹轉過視線,隨意的看著她。
芙蕖卻是覺得臉紅心跳,呼吸都急促起來,“沒有了,奴家一聽到是有關宣公子您的事兒,便急急忙忙趕來告訴公子您了,沒有旁人知曉。哦,對了,那春華樓的老鴇,打算離開臨安,公子您可千萬不能讓她跑了!此事她知道的更為清楚!”
宣紹勾著嘴角冷笑。
路南飛冷臉斥道:“公子怎麼做,還要你交代?”
芙蕖連連應是,只視線黏在宣紹臉上,不願挪開。
這般妖孽俊美的容顏,便是在春華樓那種地方,也不多見。坊間傳聞宣公子武功絕世,卻鮮少提到宣公子的容貌,只說他心狠手辣。見到宣公子以前,芙蕖以為他長得如凶神惡煞一般,著實沒想到,竟會這般驚為天人!
“你看夠了沒有?”宣紹黑曜石一般的眼眸冷冷看著她。
“呃……”芙蕖臉一紅,垂下頭來,扭捏道,“公子好相貌,直叫人心猿意馬。”
宣紹點點頭,“帶回刑獄封口,別讓她亂說話。”
路南飛躬身應是。
芙蕖的笑還在臉上掛著,只聽得“封口”兩字,如遭雷擊。
瞪大了眼睛看向宣紹,“公子說什麼?”
卻見宣紹已經起身向外走去。
路南飛面寒如霜的向她走來。
“不是,大人,我是不是聽錯了……”芙蕖顫抖著,話未說完,就覺後腦一痛,接著便沒了知覺。
路南飛收手,扛起軟倒的芙蕖,縱身飛出雅間窗戶。一路向刑獄飛走而去。
春華樓轉手交由太和樓之前,樓裡花娘發現少了昔日分外活躍的芙蕖,稟了徐媽媽知道,徐媽媽當她是逃走了,嘆了口氣,只當放她一馬,並未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