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醒山將摺子撿起來,仔仔細細的又閱看了一遍,才闔上,恭敬的用雙手呈回書案之上。
裴醒山拱手,聲音還算鎮定道:
“稟陛下,臣不敢妄言。
臣當年為母親請封誥命時所呈報給陛下的身世,只是臣所瞭解的。
至於真相到底如何,恕臣無知,請陛下明察。
若真相當真與臣所上報的情況不符,臣甘願領罰。
不過殺人滅口這件事,臣敢以性命擔保,絕非臣所為。”
裴醒山這次學聰明瞭,沒有一開口就先否認了那摺子上寫的內容,而是先將自己摘了出來。
而且,他這次也抱了徹底將老太太捨棄的心思,因此,話語之中,隱隱有自己也是上當受騙的被害者之意。
赤宣帝面色稍緩。
其實他也不太相信裴醒山能做出殺人滅口這等蠢事來。
國公爺在官場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自是明白怎麼做才是對自己最為有利的,而怎麼做,反而會對自己不利。
不過……
關於國公府老太太的身世這件事,卻是另當別論了。
一君一臣有問有答,一旁的老太太卻是聽的雲山霧罩,忙悄悄伸手扯了扯裴醒山的衣袖,低聲問道:
“世忠,你與陛下在說什麼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了?”
多年來在國公府後院中作威作福的老太太,早就被磨掉了謹慎與警覺,根本沒有覺察出兒子言語間的無情與冷酷。
而且,關於她身世之事,自從她自以為將所有知情人都除掉以後,就徹底將這件事拋之腦後,以為再不會有人提及了。
裴醒山倒也未甩開她的手,只淡淡道:
“母親,陛下面前,不得喧譁。”
“嘿!你這孩子……”
沒等老太太又端出長輩的架子來,就聽前方傳來赤宣帝極具威嚴的聲音:
“裴老太太,朕有一事要問你,你在被納入國公府之前,究竟出身何處、父母何人?!”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