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向覺得朱濂溪可恨,如今聽到他莫名其妙的成了那背黑鍋之人,不由又覺得他有些可憐起來。
不過,這口鍋,也只能讓他揹著了。
“咳……那個,二姐啊,你們給孩子起名字了沒有?”
裴梟然試圖轉移話題。
裴雨桐卻是猛地站起身來,拉著她便往外走,一邊走,一邊恨聲道:
“走!我這便進宮去,好好向那位大皇子殿下與陛下討個說法來!”
裴梟然被她拉了個趔趄,險些跌撲在地。
好傢伙,她這個習武多年的,竟然都沒有她二姐此時此刻的力氣大!
果然,人在氣頭上的時候,潛力是無限的。
裴梟然回頭,朝著聶浥塵投去求救的眼神。
聶大陛下卻只是施施然的坐在椅子上,雙臂抱胸,一副作壁上觀的模樣,對她投射而來的求救訊號完全視而不見。
聶大陛下向來是個樂於助人的人。
不過……此人除外。
畢竟,害他擔驚受怕了這麼些天,總要付出些代價不是?
“別……先別……別急……二姐……你先聽我解釋……”
裴梟然被硬拖著走到門口,用空餘的一隻手用力的扒住門框,這才勉強沒有被裴雨桐給拖出去。
裴雨桐回頭,看她蹲在地上,吃力的扒住門框穩住身形的模樣,忽的落下淚來。
裴梟然呆住,忙站起身想要上前去哄。
一直作壁上觀的聶浥塵也坐不住了,起身快步走了過來。
似是覺察到屋中的氣氛不對,也或許是母子連心,感應到母親心內的悲傷,方才還一邊吃手一邊傻笑的小嬰孩,此時竟也毫無徵兆的哇哇大哭了起來。
奶孃聞聲匆匆趕來,看到屋中情形時嚇了一跳,不過還是低下頭去,先去炕邊抱起孩子到別屋去哄了。
“二姐,你別哭,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真的……”
裴梟然手忙腳亂的從身上摸出帕子,小心翼翼的擦去對方臉上的眼淚,心裡是說不出的愧疚。
瞞著家人去冒奇險也就罷了,竟還惹得他們為自己傷心落淚,自己可真是個十惡不赦的小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