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你就忍心那麼眼睜睜的看著他去死而絲毫無動於衷嗎!”
喊到最後,百里餘唸的聲音裡已經帶上了哭腔。
她雖然有些蠻不講理,可並非完全沒有腦子。
之前以為自己有理,仗勢欺人。
可是現在才明白,裴梟然與她哥哥並未成親。
所以,她哥哥是生是死,與裴梟然沒有任何干系。
但是大夫說了,裴梟然是治好她哥哥心病的唯一‘解藥’。
而現下,她卻將這個‘解藥’得罪的死死的,還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百里餘念這時才慌了,怕了。
因為她猛然醒悟過來,她哥哥是生是死,對裴梟然來說,沒有絲毫影響。
但是對她來說,卻是至關緊要!
所以,她應該是來求人的,而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現在,將唯一能救她哥哥的‘解藥’給得罪了。
若是她哥哥當真死了,她豈不是成了害死他的罪魁?
惶然無措之下,百里餘念只能寄希望於裴梟然對她哥哥還念有一絲舊情了。
聽到她聲嘶力竭的呼喊,裴梟然腳步微微一頓,然而,最終還是沒有回去,與桑蠶一起,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眼見著最後一絲希望也沒有了,百里餘念忍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掩面嚎啕大哭起來。
陶大夫留在王府照料哥哥,現下身邊連個能商量的人都沒有,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嘶——”
一抹清涼柔軟的物事落在了側臉之上,裴梟然一個激靈,不知飄到何處的神識瞬間歸位。
“還疼嗎?”
桑蠶不由關切的詢問,一邊動作輕柔的在她被打的那半邊臉上抹著藥膏,一邊忍不住咬牙切齒道:
“她應該慶幸她是個公主,否則,我必讓她付出代價!”
一陣青草的清新氣息沁入鼻腔,柔涼的軟膏讓猶在隱隱作痛的臉頰瞬間得到了緩解。
裴梟然笑著搖了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