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澤清低聲道:
“我們背棄了主子,並不值得這些銀子。”
小柔卻是快速將銀票塞進了自己的懷裡。
雖然她很討厭裴梟然,不過,她可不討厭銀子。
裴梟然卻是笑了笑,道:
“怎麼不值得?你救了我與幾位家人一命,我還嫌給的太少。
好了,我說值得就值得,不必再與我推辭了。”
張澤清轉頭看了小柔一眼,其實這一次,並不能算是他救了裴梟然及裴家人。
畢竟,若不是小柔動了歪心思,裴梟然和裴家人又何至於會處於危險之中?
不過他也清楚,小柔既做下了這等事,裴梟然絕不可能再留下她。
而小柔又對他糾纏不休,他若是留下,裴梟然也定然不會過的安寧。
為今之計,只有讓他們兩人同時離開,方能不再生出事端來。
張澤清很快收回目光,重新看向面前的少女。
她是那樣的出色,又是那樣的獨一無二。
跟隨裴梟然這麼多年,張澤清也算見多識廣。
可是,他卻再未見過一個能夠如裴梟然這般心性之堅韌、身手之悍勇的女子。
可是受盡榮寵,她又是那樣的波瀾不驚,用從未變過的溫暖而燦爛的笑容,面對一切誇讚與詆譭。
這笑容與他初見她時一模一樣,也許,這也正是他這麼多年來,依然心意不改的原因。
是光,就總會惹人追隨的,不是嗎?
一想到從今往後,他也許再也見不到這個人,心口的位置就好似被人鑿穿了一個洞。
絡繹不絕的夜風灌入其中,寒涼徹骨。
張澤清不再推辭,而是重又跪下,鄭重的向裴梟然又磕了三個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後,方才轉身離開。
小柔連忙追了上去,還不忘回頭叫囂道:
“裴梟然!你可不要再耍什麼花招,否則,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哼!”
裴梟然並未動怒,而是目送著兩人的背影完全消失在院門外後,沉默的轉身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