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想要我的賞賜，伶羽卻將賞賜都偷走了，您說，老太太會讓伶羽完好無損的回來嗎？”
潘嬤嬤一愣，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裴梟然便聳聳肩，無所謂的道：
“既然自身都難保了，以後她自然也沒了那個作惡的心思。其實呢，我也不想留下她的，只不過她還有點用，便暫時讓她多活兩天吧。”
潘嬤嬤聽了這話，這才終於放下心來。
她就怕裴梟然對壞人太過心軟，到最後反而因此而害了自己，那就太不值得了。
庫房陰暗，只有從敞開的大門處透進來一些日光。
裴梟然和潘嬤嬤站在庫房裡的陰暗處，如談論天氣般談論著一條人命。
寒蟬就站在不遠處，將她們的對話聽的清清楚楚，將她們的神色也看的明明白白。
但是，她卻沒有一絲害怕的感覺，反而還覺得很是安心、踏實。
她就是因為不辯好壞，所以反受其害，落到了今日這個下場。
所以她不希望梟然妹妹也變得跟她一樣。
而顯然，她的梟然妹妹可比她要聰明的多，方才會為伶羽求情，也不過是因為別有目的而已，並不是真的對那細作動了什麼惻隱之心。
這樣才好。
這樣……才能活得長久。
裴梟然與潘嬤嬤聊完了正事，正抬腳準備往外走，眼角餘光卻瞥見寒蟬正站在一邊，愣愣的看著他們出神。
裴梟然咧嘴一笑，跑過去，一把抱住寒蟬的大腿，仰起小臉笑嘻嘻的問：
“寒蟬姐姐，發什麼呆呢？”
寒蟬低頭，就見眼前的小姑娘又變成了一派天真爛漫的模樣，笑容燦爛而奪目，格外招人喜歡。
寒蟬忍不住勾起嘴角，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輕聲道：
“沒什麼，就是覺得梟然妹妹很厲害。”
“很厲害？”
裴梟然歪著腦袋想了想，很快明白了過來。
寒蟬的遭遇她也知道，怕是聽到了她與潘嬤嬤的對話，看到了她對伶羽的真正態度，覺得自己比她要明智一些吧。
然而
上一世的她，也是跟寒蟬一樣識人不清啊
人啊，都是吃一塹，才長一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