韃子那邊現在順治仍然沒親政,只是個傀儡,軍政大權都操在攝政叔王濟爾哈朗手裡,韃子幾年間損兵折將無數,現在根本無力再對明發起攻擊,也沒資格討價還價,於是也就只好認慫求饒,還開出了些自認為不錯的條件來。
朱以海看著那國書和貢單只是呵呵一笑。
“呵呵!”
皇帝的聲音不高,但在濟濟一堂的大殿上,卻很清晰的傳到每個人的耳中,尤其是清使馮銓聽到後,更覺得如洪鐘大鼓般。
馮銓是這次使團代表,他曾是天啟朝東閣大學士兼禮部尚書,有名的魏忠賢閹黨,打擊東林黨人的三朝要典便是他做總裁官修訂的,他是魏忠賢的重要心腹之一。
後來閹黨內訌中下野,韃虜越長城入關時,馮銓在家鄉降虜,得到韃子重用,以大學士原銜入內院左理機務,現在是韃子的內翰林弘文院大學士兼禮部尚書,南使團大使,前來東京,通好議和。
做為有名的閹黨,馮銓入清後混的還挺好,他甚至還一度成為清廷漢人降臣裡南北兩黨裡的北黨領袖,曾經深得多爾袞信任。
在如今在清漢臣紛紛反正歸降的時候,仍能做為清廷大使來議和,可見他依然還是深受韃子賞識信任的。八壹中文網
其實馮銓很不願意來,他怕有來無回,可濟爾哈朗讓他來,他也不得不來,他也沒辦法來了就不回去,因為家卷族人還都被扣在赤峰。
“是濟爾哈朗派你來的,讓你轉提這些要求的?濟爾哈朗這是也老湖塗了嗎,敢跟朕提這些要求?”
馮銓嚇的一哆嗦,也顧不得什麼北使臉面,直接就跪伏地上,屁股高高的撅起,惶恐的答道,“請陛下息怒。”
“馮銓,你今年也不過五十多歲,據說也挺有才華,當年你年紀輕輕十九歲便中進士入翰林為官,你父親也在朝,父子同朝多榮耀的事,可你後來依附閹黨,鑽營投機,三十歲便入閣為大學士,被稱為黑頭相公,
你有本事,卻沒用對地方。
你父子都是軟骨頭,當年你爹馮盛明在遼沉任上,後金入侵時卻畏敵擅自離任,多爾袞入關後一封招降書,你就立馬趕到。
朕聽說入關之初,多爾袞讓各地撫按查明並贍養大明諸王的遺腹子,你等叩頭謝恩,多爾袞稱你不忘舊主,你卻說一心可以效忠兩位君主,但是對一位君主不能二心,說自己仕清忠心不二?”
“你如今還有何臉面回中原面對故主?”
馮銓也沒料到當年奉旨韃子表忠心的那些話,如今會被大明紹天帝拿在這金殿上說。
十分惶恐,只得拼命磕頭,把腦袋都磕出血來了。
“今日正旦大喜之日,你給朕弄的血濺金殿,這是故意晦氣噁心朕嗎?”
馮銓嚇的頭也不敢磕,只得五體服地趴在那裡告罪。
“既然你要濺血,那就多濺點,拿你的血洗涮你的罪責,把這等亂臣賊子拉出去,午門斬首,
把那個葉布舒一起砍了,韃子的使團成員,全都流放臺灣墾荒。
將馮銓和葉布舒的首級傳首九邊,懸于山海關城上。
“朕今日明明確確的告訴天下所有人,韃子對大明對華夏犯下的彌天大罪,不是這麼輕易就可以消融的,朕早立誓言,必將搗其巢穴,絕其種類,犁其庭,掃其閭,郡縣而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