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勝利早在所有人的預料之中。
“吳三桂真會出兵南陽嗎?”
“他要敢來,那就更好,咱們收拾了潁州,正好去南陽會會他,說實話,這潁州之戰早該結束了,拖了兩年,大家都無聊的很。”
“都說吳三桂了得,當年手裡幾萬關寧精銳,卻降了滿韃,如今還執迷不悟的繼續給韃子當狗,這種狗漢奸,就該死。”
“就該排隊槍斃!”
“炮決更好!”
對那位曾經也算名震天下的吳三桂和他的關寧軍,這些浙東秀才出身的將軍們,卻毫無畏懼,甚至言語裡滿是不屑。
尊重需要實力。
大家連滿韃子都打的成了一堆堆碎肉,又豈會畏懼二韃子?
劉穆和朱忠義前來迎接鄭遵謙。
“傷亡如何?”
“傷亡不大。”
街巷戰鬥是慘烈的,但這是一場不對稱的戰鬥,所以只是一場一邊倒的屠殺罷了,雖然那是一支吃人的韃虜軍團,堪稱惡魔軍團。
但這些吃人吃紅眼睛的韃子,就算抱定必死決心想多殺幾個墊背,可在那犀利的火炮和排槍面前,也不過是徒勞無功的。
街巷裡很多一大片的血肉,就是他們試圖負隅頑抗嚮明軍發起衝鋒時,結果被火炮的霰彈轟成渣,幸運逃過一劫的也會被火銃補槍。
他們絕大多數人,曾經縱橫關外,甚至入關後縱橫中原,但在這裡困餓兩年後,面對著這支全新的御營明軍,卻連一換一都只是奢望了。
這種仗對他們而言是不公平的,他們缺少火器,缺少弓矢,甚至太久沒吃過一頓正常飯了,他們甚至鹽都早斷了,只能在院牆腳,把受潮風化的牆泥刮下來裝進缸里加水浸泡提煉,熬煮曬乾成為硝鹽。
這種硝鹽也極難得,好多還都是在茅廁牆上刮下來的,可誰還顧的這些。
這兩年他們也在城裡試著種糧種菜,但所得有限。
“俘獲了一萬多人,如何處置?”
鄭遵謙眉頭一皺,“怎麼還這麼多俘虜?”
“大多是韃子的老弱婦孺,他們跪地請降,也沒武器,咱也不好殺了。”
鄭遵謙不滿,“韃子的婦孺,就不是韃子?還有那些包衣,既然能讓韃子留到現在,說明都是些死心踏地的二韃子漢奸,跟韃子一樣可惡。”
“可他們畢竟投降了。”
“投降,他們現在想投降了?”
“他們從關外到關內,屠了我們多少同袍百姓,那些被他們屠城的百姓,他們給過活路嗎?”
“全殺了,省的浪費糧食。”
朱忠義上前一步,“都督,戰鬥時殺了也就殺了,可現在戰鬥已經結束,而且人數這麼多,要是全殺了,到時那些御史言官肯定會彈劾的,咱們拿下潁州是立了一功,總不能最後因這些韃子,反而給背上罪名吧,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