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我公披衣站在鎮江城的高塔上眺望著。
“父親,陳錦如此嚴防死守,監國只怕沒有機會,為何非要從鎮江登陸,何不從其它地方過江?”嚴我公的小兒子問父親。
嚴我公呵呵一笑。
“你啊,還是太年輕,兵法最是玄奧,講究的就是虛虛實實,要的就是掌握主動,佔據先機,而這主動哪裡來,先機怎麼搶,就靠計策來調動對手了。”
“你看監國搞出一副大舉渡江的態勢,擺明了就要在京口登陸,先下鎮江然後再攻江寧,這也是一般的常用南攻路線,但事實上,長江這麼長,上下游都有很多合適的登陸渡口,比如下游的常熟,上游的採石磯,這些都是非常適合登陸的長江渡口,也都位於江寧的周邊。”
“你聽明白了嗎?”
“好像明白了一點。”嚴三公子道,“父親之意,監國這是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之計,表面上要強攻鎮江,實則是要在常熟或採石璣登陸?”
“錯。”
“啊?”
“虛則實之,實則虛之,用兵之道,哪能那麼輕易的讓人猜透意圖呢,你啊還是太年輕,你好好的看吧,看看監國是如何用兵的。”
“爹,監國真能收復南京嗎?”
“收復南京很重要嗎?”
“當然,那是南京啊,大明肇始之都。”
嚴我公笑笑,“確實,南京很重要,也不重要,當今啊,兩京加一起,都不如監國殿下重要,這天下,如今唯獨不能缺的只有監國殿下。”
“父親的話,兒子越來越聽不明白了。”
“不明白就好好學,你只要簡單記住一點就好,進退得失,不要計較一時,而得放眼全域性,所有的進也好退也好,都是為了壯大自己削弱敵人。”
江洲這一夜,炮轟了一整夜。
然後又炸了十幾門炮。
第二天,白霧散去後,陳錦的奏捷塘報又送到了嚴我公面前,嚴我公大聲讚賞,然後給陳錦又拔去許多火藥並把鎮江的一些炮也調拔去江洲。
午間。
陳錦拿著中軍交給他的調查報告,看的怒不可遏。
“混帳,居然敢倒賣火藥,甚至連大炮都偷賣了好幾門,這些該死的傢伙!”
“膽大包天,豈有此理。”
“把他們全給我抓起來,老子要明正典型,一個不饒的全砍了!”
數名水師將領幫著求情。
“軍門,如今戰時,不如饒他們一命,令其戴罪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