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連魯監國也都下詔加封。
有人總結,何騰蛟怪不得之前喜歡說魯國睡某某大臣,原來他自己就是一路睡上來的,睡閣老,睡巡撫,睡皇帝睡左良玉,如今又睡監國,硬睡出一個武英殿大學士太子太保閩粵督師來。
大家樂於談這個睡字,卻反而忽略了何騰蛟這次南下督師三省的朝廷真正意圖。
杭州城下。
朱以海聽著侍從室稟報的坊間傳聞,也只是呵呵一笑而已。
百姓們,最喜歡這些小道訊息,甚至越離譜誇張他們越相信,天生的陰謀論擁護者。
“是否需要我們把這些惡意散播謠言的傢伙拿下?”楊伯興有些面無表情的請示。
朱以海擺擺手,“無傷大雅的事情,何必那麼較真,只要不是有人在故意的煽風點火就不要理會。還是說點正事吧,軍情匯總吧。”
楊伯興於是做軍情簡報。
“勇衛鎮總兵官張全與都監軍沈文忠自湖州上報,他們已經盡復湖州六縣一州,共斬首八百餘級,俘虜三千餘眾,繳獲銀兩五十餘萬兩,糧草器械眾多,
湖州鎮總兵金攻玉伏擊張存仁失敗,折損千餘人馬,請求監國降罪。”
朱以海忙裡偷閒吃著早飯,堂堂監國,吃的也不過是紅薯稀飯配小鹹魚幹,然後一碗紫菜蛋花湯,樸實無華。
這倒不是做秀,而是他向來不是太喜歡捧場奢侈,在軍中更是喜歡簡單樸素。
幾萬士兵匯聚杭州城下,糧食供應雖然還充足及時,畢竟身後就是錢塘灣,可總不能大家三天才能見一點葷腥,他卻天天大魚大肉吧。
“金攻玉那個事,也是非戰之罪,滿蒙八旗本就彪悍,他們一心逃跑,更是不易攔截,兵法有云,歸師勿遏嘛。當然,張全本來的計劃也沒錯,只能說我們如今跟韃子還有不小的實力差距,以後正視這個差距,制訂作戰計劃時更加謹慎些便是。”
“湖州諸城收復是好事,不過也不能輕敵大意,他們得做好心理準備,隨時準備撤離。所以現在他們要做的不是加固城防準備堅守,而是儘量的把物資錢糧等轉移到天目山或太湖的根據地。”
“當然,既然拿下了,也不急著撤,韃子沒來,我們就先多佔一會,趁這空當,肅清漢奸,清理田地,整頓稅賦,該乾的還是得幹嘛,只要多加提防,時刻盯緊點,韃子若是來了,提前撤退便是。”
楊伯興雖然驚訝此時仍還沒打算守,但也只是稍愣了下神。
“嘉興的鄭繼武朱大綱呢,有訊息沒?”
那兩位原本是大明海寧所的武官,降清再反正,然後又奉旨降清,上次跟著嚴我公、李遇春去了趟蘇松,硬是鍍了一層厚厚的金,積了不少‘平亂剿逆’之功,鄭繼武做上了嘉興總兵,朱大綱則接任海寧副將。
兩人身上還分別掛著侯伯爵位,可以說是潛入敵營混的風聲水起,自己招兵買馬,然後找韃子要械請餉,雖然清廷也沒給什麼,但打著這綠營旗號,在嘉興向那些投誠歸附計程車紳商賈地主們募捐派餉,還是錢糧不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