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拖的一時是一時。
祝家莊前一里地,幾顆香樟大樹下,擺了一張大桌案,數把椅子。
一面紅旗立在樹前。
朱以海親自帶著二十餘騎來到,後面金吾、羽林、旗手諸營都相距二里地。
李遇春按要求也只帶了嚴我公和五個親兵,不帶武器舉著白旗步行前來。
楊伯興上前攔住他們,仔細搜查全身後,讓五個親兵站在二十步外太陽底下侯著,只帶了李遇春和嚴我公來到樹下。
“來者何人?”
金吾營官副總兵張名揚一聲大喝,聲若雷霆,把個提心吊膽的李遇春嚇的一哆嗦,差點轉身拔腿就跑。
嚥了口口水,好容易鎮定下來。
“末將李遇春拜見提督大人。”
朱武大馬金刀坐在樹下,手裡捏著個茶杯,發出一聲冷哼。
李遇春嚇的心跳都暫停了一下,腿一軟,直接就跪下了。
倒是嚴我公,雖然臉色蒼白,十分虛弱,身上還多處包紮著,卻很有讀書人的傲骨風氣,站在那只是略帶屈身,“學生拜見部堂大人!”
化名江南提督朱武的朱以海假裝殺氣騰騰,“李賊、嚴賊,昨夜讓你二賊逃脫漏網,現在還有膽量再回來,真不怕死耶?”
嚴我公卻一副說客模樣,手中扇子輕搖,“學生今日此來,其實也是為部堂大人解危避禍而來也。”
“本部自北伐以來,連戰皆捷,兵鋒正銳,何來危禍之言,倒是你們如喪家之犬惶惶不可終日也,休得危言聳聽!”
“部堂大人此言差矣!”
“部堂大人剛贏了兩場是沒錯,那也只是潛伏偷襲,趁我不備罷了。李軍門雖敗,不過也只是小損,出杭州五千五百人馬,現在祝家莊仍有三千五,主力未失也。況且,此處距離杭州不過數百里,救援報信的使者已經趕往杭州,不日就能帶回大隊援軍,學生觀部堂麾下,也大多是新兵和鄉勇,人數雖眾,但非精銳之兵也,若杭州博洛大帥親來,部堂如何抵擋?”
朱以海假裝憤怒,“你們不是說要當面投降嗎,怎麼,耍本部?”
“學生豈敢,只是學生其實有一個更好的提議,你好我好大家好。”
“休得一派胡言,要戰便戰,要降便降,想假降真拖延時間,做夢。”
“部堂,且聽學生一言,再做決定不遲。部堂就算能趕在博洛大帥到來前強攻下祝家莊,但李軍門率部做困獸之鬥,只怕也會給你們造成很大傷亡啊。到時兩敗俱傷,部堂又如何迎戰博洛大帥?豈不是要死無葬身之地?”
“學生希望部堂能夠三思。”
朱以海假做思考,然後冷笑幾聲,“繼續說。”
李遇春站在一邊,全身冒汗,總覺得一言不合,自己腦袋就要落地,這會見嚴我公侃侃而談,居然把這個偽提督說的意動,完全掌握了話語節奏後,也不由的暗自佩服,心中直呼嚴先生真大才也。
“不到萬不得已,李軍門其實也不願意同歸於盡也,學生倒是有個提議,可保兩全。”
“部堂雖然兩戰皆捷,但李軍門也還有三千五百精兵在手,打下去必然兩敗俱傷,最後博洛大帥一來,部堂也難倖免。”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