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憶心不知道爺爺為什麼冷著臉,心裡不高興,但媽媽說的話,她還是照做了。
蕭鼎在聽到蕭憶心甜糯的聲音後臉色終於沒那麼難堪了,有了絲絲的融化,“快回去吧,醫院晦氣。”
衛子夕知道老人家是心疼重孫女的,唇瓣溢位淡淡的笑,“爺爺您好好休息,我們走了。”
蕭憶心牽著她的手,跟著她朝著病房門口走。
“等下。”蕭鼎突然出聲,衛子夕停下腳步,回頭看他:“還有什麼事?”
蕭鼎神色猶豫了許久,抿了抿唇瓣,“你能不能勸勸蕭二,畢竟是他的親生父親,這樣做……隔古代是要遭雷劈啊!”
衛子夕搖頭:“抱歉爺爺,這件事我不會插手。”
不但不會插手,甚至很想親手扯掉蕭盛的腦袋。
蕭鼎的眼神裡流轉過失望,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我也不為難你了。只不過發生這麼大的事,蕭二的母親一個人在梧桐居,她身體不好,你要是有心就去看看她,陪她說說話。”
衛子夕這次沒有再拂他的意思,“好。”
***
衛子夕帶蕭憶心去了梧桐居。
說是看看葉知秋,其實衛子夕更想和葉知秋聊聊。
葉知秋是蕭盛的妻子,她應該也知道蕭盛做的那些事,所以之前叫自己離開柏城,可是四年前為什麼不說,或者四年前她和蕭盛合謀害的她那麼慘,心裡愧疚了?
衛子夕抵達梧桐居的時候,葉知秋坐在花房裡,膝蓋上搭著一條毯子,遮掩住她殘廢的雙腿。
看到衛子夕的時候,她的眼神裡劃過一絲狠戾,“你來這裡做什麼?”
衛子夕把蕭憶心留在客廳的沙發上,有些話她不想讓女兒聽到。
她慢慢的走進花房,空氣中飄零著不同的花香,玻璃外的陽光零零落落的灑進來,晃在眼角,刺眼的很。
“我來看看你。”
“惺惺作態,你走,我不想看見你!”葉知秋冷著臉趕她走。
衛子夕沒動,站在原地,眸光落在旁邊花架上的一盆繡球上,手指輕輕的折下一小朵,對於整個繡球的美感卻毫無影響。
“可我想見你,也想知道這些年以來你們的良心就沒有不安過嗎?”
你們,指的是她和蕭盛。
葉知秋冷笑一聲:“做都做了,有什麼好良心不安的?你莫不是妄想我們會痛哭流涕,乞求你的原諒?”
“那蕭寒呢?”衛子夕面無表情的脫口而出的問道。
葉知秋的臉色變了,她沒想到蕭寒會把當年的事告訴衛子夕,那可是蕭寒一輩子都不願啟齒的不堪。
衛子夕清澈的眸光鋒利的盯著她,一字一句擲地有聲的問道:“對於你自己十月懷胎的兒子做出那樣殘忍的決定,你就沒有愧疚嗎?想想我那九個月,每一天我都是為了我的女兒而撐下來的,即便沒有了記憶,我依然愛她,願意為她犧牲一切,同樣是母親的你,怎麼做到對自己的兒子鐵石心腸,你能不能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