孱弱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裡發酵,蕭寒立刻摁下了暫停,深呼吸,嘆氣,想要吐出胸口堵著的那一團濁氣,可惜未果。
這四年來每一次聽她的錄音,他的心就好像被人硬生生的撕裂了,疼痛徹骨,卻忍不住不聽。
每一次想她的時候就想聽,聽一次就痛一次,這種痛不會麻木,只會像一根綿軟的針隨著氧氣鑽入他的心肺,隨著他的每一次的呼吸紮在他的心上,痛到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如果將錄音拿給她聽,也許能讓她想起什麼來,可是……
想起過去必然會讓她想起那九個月的囚禁,想起她曾經經歷過的所有難堪。
拿著MP3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緊,手面的青筋凸起,戾氣與悲痛交織在一起,氣氛都變得極其悲涼。
最終他還是關掉了MP3,放回了保險櫃裡。
讓她想起過去的那些殘忍和不堪,他於心不忍。
***
衛子夕醒來是在半夜,蕭憶心本來是固執的要守在旁邊,不願意離開,最後被蕭寒威脅的,心不甘情不願的跟著蘇姨回房間休息了。
蕭寒見她睜開眼睛,伸手扶著她坐起來,在她的腰後放了一個靠枕,會舒服一些。
衛子夕薄如蟬翼的睫毛在眼角下投下一片青色的陰影,抿了抿乾澀的唇瓣,好半天才幽幽的問起:“我……是誰?我……真的叫衛子夕?”
蕭寒沒有說話,只是將床頭櫃上的錢包遞給她。
衛子夕接過來,在他的眼神示意下開啟錢包,從卡包裡抽出一張身份,看到上面的名字時,眼眶驀然紅了起來。
“我真的是衛子夕!”
至少這點上週明柏沒有騙她,也沒有隱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