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眾生雖能跨境而戰,但擊敗的都是初入極境,無論順逆都沒走完的強者,但常遇春,他已經完成了宗師之路,天下武術源流皆歸一身……”
眾位明境再次沉默了,他們把自己的情況代入到陳景輝身上,想一想就知道陳景輝是如何的絕望,要在最短的時間裡走最難的路,且這條路走到盡頭,也看不到希望,歷史裡沒有勝例。
“以眾生破入極境,有一絲勝算。”有人打破了沉默。
“不可能的。”一位真人悲觀道:“明境到極境何其難,短時間內成功幾乎沒有希望,必須要長時間的打磨與積累,要把自己錘鍊到凡人的極限!”
……
劍朝,梅京。
“陳景輝果然想走眾生之路。”
看著屬下呈上來的報告,常遇春嗤笑了一聲。
眾生之路何其艱難,想當年,他也不是沒有嘗試修行過,還因此耽誤了破境,害得他不得不血祭大量人口補充血氣,洗滌極境靈氣,才勉強突破到極境。
憶起往昔,常遇春的表情漸漸變得平靜,他想起了昔日那個驕傲的少年,自覺符合眾生的條件,走上那條錯誤的路,浪費了寶貴的時間。
那時,他還是被眾人誇讚的天才,縱然不是最耀眼的那個,人們也相信他會成為劍朝的戰士,無比尊敬期待,把他看做劍朝的希望之一。
而今,人們還是尊敬他,但情緒已經完全不同,有多少人對他投來過怨毒的目光,又有多少人在背後詛咒他,常遇春都知曉。
他從不在乎,因為這些人也是有用的,也能對他的戰爭做出貢獻。
短暫的回憶很快結束,常遇春對待自己也很嚴苛,他不允許自己沉溺在昔日美好的回憶裡太久,他的目光轉向窗外,窗外的梅京是一座死城,如靈境邊緣一般的白霧在這裡四處飄散。
常遇春的思緒變化,開始思考起從天洲那邊得到的訊息,天教否認了陳景輝和他們有關,而對於陳景輝身邊為什麼有一個明境天修,天教給出的回答很乾脆,也很簡單。
“不知道。”
常遇春看到了都無語,你說一個氣境天修,可能是野生的,你不知道,那就罷了,那可是明境天修,一位明境無論在那裡都備受矚目,掌控幾乎所有天之氣的天教怎麼可能不知道?
總不可能她是從地裡長出來的,陳景輝剛巧路過,把她拔走了。
又不是戰修,離譜。
常遇春思考著,他其實已經有了懷疑物件,那就是天教中的墨修派系,“天工開物”!
墟宗在戰爭中展現了許多新式武器,根據李言等人的彙報,墟宗的武器和戰鬥方式都是聞所未聞的,而常遇春聽著,覺得像是天朝的武器,戰鬥風格也很像。
元洲大陸的墨修宗派,絕對不可能拿出那些武器,最多偶爾靠著一些天才創造出一兩件近似的兵器,絕不可能形成一整個體系!
常遇春思來想去,全世界能達到這種水平的,只有天洲!
這也是常遇春為何舉棋不定,現在也沒有進攻千風城的原因,他很忌憚天工開物,不敢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