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有人開槍了,陳景輝看去,發現原來是一位苦工試圖趁著護衛被費仁渡吸引注意力的時機逃走,結果城牆上的衛兵毫不猶豫開火,將他打倒在地。
護衛隊長瞥了一眼他鮮血尚在翻湧的屍體,說道:“今晚加餐。”
護衛們聽到這句話,都小小的歡呼一下。
王鳴鴉望著這一幕,眼裡有些同情又有些害怕,她緊緊的抱住陳景輝的左手,把眼睛撇到另一邊。
費仁渡對這一切見怪不怪,很是尋常的樣子。
陳景輝上前走了一步,最後卻停了下來。
他冷漠掃視著那具屍體,心想,他若是沒被打死,自己還能救一下,他已經死了,那他的屍體被這裡的人吃掉,自己確實不能干涉,畢竟這裡是血海,沒有陽光,只能靠血海內誕生的血肉求生的絕地。
陳景輝悵然道:“生命有凋零,才有誕生,生死之間的輪迴才是自然之理。”
費仁渡聞言有些意外,說道:“您這話,說得倒像是一位易修。”
護衛隊長很驚訝,倒不是驚訝於陳景輝,而是他察覺,氣境強者費仁渡竟對陳景輝說話用敬語。
莫非這裡來了兩位氣境?
護衛隊長再怎麼也不敢猜測陳景輝是明境戰力,那太誇張了,只敢猜陳景輝是血竹林新的氣境修行者。
雖然他們聊著天,等待墨門的氣境傳令,但苦工們的工作沒有停歇。
城門開啟,又一些苦工被放了出來,他們跌跌撞撞走到城外各種損害的工事旁,開始修補。
其中甚至有修行者!
這些低階墨修拿著材料,放在工事受損的地方,念出咒語,施法修補著。
陳景輝皺了下眉,墨門連修行者也奴役嗎?
修行者受到的監視顯然比旁人更大,好幾個士兵走在他們當中,一旦察覺誰有小動作,直接一槍托砸去,不給墨修製造反抗工具的時間。
陳景輝說道:“我沒想到,墨門居然有這麼多奴隸修行者。”
護衛隊長笑著回答:“他們有的是外界來人,有的是受到短期懲罰的本門修行者,有的是純粹服下了血境靈氣的奴隸,等他們死了,得再把靈氣給其他奴隸,畢竟維護這麼一座大城,製造各種東西,都需要人。”
陳景輝點頭,他看得出來,這些奴隸修行者之間也有地位之分,那些受到短期懲罰的墨門修行者穿的比周圍的人好,沒有戴鐐銬,士兵們對他們也恭敬,但其他奴隸修行者就不一樣了。
“景輝大師?”
奴隸修行者中,有一人發出聲音,這聲音陳景輝很熟悉。
啪!
發聲者旁邊計程車兵立刻一槍托砸去,把他砸倒在地。
陳景輝循聲望去,發現那確實是一個熟人,那是墨少立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