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常說,女人如衣服,男人如手足,而我與SKY大概就是衣服再多,也不能砍手足的關係,難過有他陪我,我不生氣了,好不好?哎喲,不怎為啥,我想想都好氣喔。
看著他從人海中緩緩向我走來,想想我們為了公司的事情,一直在忙,好久沒有跟他喝過酒了,不如趁著現在,好好維持一下兄弟關係還是可以的。
我同SKY從國中開始就是同學,從國中到高中,高中到大學,簡單地說高中的時候,SKY試圖想從我視線裡逃出去的,可我連騙帶哄,他還是最後跟我上了同一個高中,他說沒見過比我更難纏的人,對,他貫穿了我整個青春時代。
高考,我連志願表都沒看,直接拿了SKY的抄了一份,沒想到SKY把目標定高了,我上了,他落榜了,對,我沒有去報到,又滾回去跟他一起又讀了一年,我們也算難兄難弟了,一起說起晚了,忘記報到了,一個落榜了,再讀一次,學弟學妹的不可置信看著我們,像是看怪獸,沒關係,有他,就很不錯。
我們的父母一度以為我們是彎,我倒無所謂的,他倒先跳出來說胡扯,還帶了個美女回去給他爸媽看,對,成績沒考好,還戀愛了,結果被揍了,我很開心從他家冰箱裡拿出一塊西瓜看得有滋有味。
對於性別選擇,我沒有那麼多彎彎道道,從小我父母就不在我身邊,錢也不怎麼缺,我的生活一向隨心,喜歡嘛就好好談一段,不喜歡就離得遠一些,只談情,不談心。
可SKY不一樣,他原生家庭是個古板而無趣的家庭,所以,以至於,出來工作後,他放飛了自我,在他個人的公寓床上,就沒有重個樣的女人,現實裡他不愛任何人,在精神上,卻有尋求著心靈與靈魂的伴侶,我也不知道他這麼活著累不累,反正要是我,就活得很累。
有時候,緣份是個很奇怪的東西,我們天生外表出眾,我們的性格一冷一熱,意外的契合,我們像連體嬰兒一樣,在一起相處得很舒服,反正我們倆玩累了,就待著不說話,覺得這樣兩個在一起,也很不錯,生活嘛,好就好在別人說什麼,你大可不必去理會太多,自己過好就行了,就好像生活中,一物總能降一物,在我的那個她沒有出現之前,他就是我的唯一可以信賴的。
在世人俗光裡,大眾意識裡,我像個天生的浪子,他就是天生的痴情種。
愛我的人必然對他恨之骨,愛他的人必然對我敬而遠之,這正合我們的心意,我們的選擇不一樣,所以,我們從不會有所爭吵,一個情場殺手,一個情場高手。一個烈如火山,一個溫潤如玉,不會撞型別,這一點我很喜歡。
世人不知,他們所見的,他們所聽的,都只流於我們的表面,實際上,我們彼此最懂彼此的人,女孩子,於我們可言,她們只是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而我們所追求的,所喜愛的都不一樣。
他,在網上尋找的是精神情人,現實生活中他尋求的是肉體的情人,對於發生過肉體的女生,他從不付出真心,而網路上所見的他,才是他的本體,現實,他是真浪子,為什麼這麼說,他害怕孤單,所以,他去尋求刺激,他放縱自己,他樂衷於一夜情,偏偏他純情得很,總希望在網路上能遇到他的精神伴侶,基於這一點,我很無語。
我剛好相反,我樂於與網上形形色色的女孩打交道,說著那迷人又曖昧的情話,在現實中,我極其挑剔,看上了就想盡辦法追到手,在我意識裡,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不是認定的人,絕不輕易上床。
外面的天,開始下雨了,不知那該死的臭丫頭,她現在在幹什麼,她是否還在遊戲中飾演屬於她的角色呢?在網路上快意走殺下屬於她自己的江湖,討厭呢,第一次被女孩牽著心情的午後,莫名有點不爽。
林陰浩還沒有到,我走進了一間咖啡館,隨意地坐了下來,等他,一個不錯的女孩子,遠遠地,她就看到我了,對我挑了挑眉,我有點不悅,過分主動的女生,我從不正眼看一下,為什麼?在我意識裡,一般這種女孩,不怎麼自愛,她三分挑逗,七分誘惑俯下身,她的意思很陰了,我讀懂了,她嬌聲嬌氣問道:“先生,請問你要茶定系咖啡啊?”她俯下身,傲人的上圍假裝不經意擦過我的臉頰,她身上濃郁的香水味,過於刺鼻,我皺了皺眉,我假裝側身,避開了她的主動,低聲地說道:“麻煩,給我一杯茶,普洱茶。”
“先生,你稍等。”她眼眸閃了閃,回眸,對我露齒一笑,我,厭惡,沒有理由的討厭,突如其來的惡作劇念頭,我叫住了她:“你等下。”她一聽到我叫她的聲音,她笑得一臉燦爛跑了過來,比剛剛的聲音更嬌俏了:“不知,先生,我有什麼可以幫到你?”我略略站了起來,湊近她的耳邊,她的體溫急速地在上升著,我似聽到她心跳聲,我低低地譏笑道:“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用的香水不適合你,還有點難聞,這麼廉價的香水,我不喜歡,還有點討厭。”我的唇角露出一絲壞笑,那個服務生的臉紅一陣青一陣,她在壓抑著她的怒氣,我看了看,我不以為然地坐了下來,她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真是天真呢,為什麼人們喜歡去接受別人那華而不實的讚美,也不願看一眼赤裸裸的真實呢?她以為她的魅力足以迷倒我呢,真是可笑之極。
雨還是在下,而浩還沒來到,我知道他在趕來的路上,我品了一口茶,茶的甘甜,我的心在剎那,有種錯覺,是誰說過這麼一句話:我在夜深的冷風中,一個人在獨飲那杯烈的酒,對影卻成了三人。
落地窗前沒有了陽光,只有雨劃過玻璃,那一道道的雨痕就好像我心中的傷痕,無法修復,也無法抹去,像極了多年前,林陰浩的笑容,沒心沒肺,又極其脆弱,大概是這麼一個笑,我們就生生糾纏不休。
我對著窗外的雨簾舉起了杯,對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說了一句:兄弟,咱們幹了吧,現在只剩你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