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情景,顧清兒有點沒琢磨過味兒來。
傅婕妤拿出一隻鉛壺當酒壺,顧清兒還以為她要害人;然後,顧清兒瞧見,傅婕妤和兩位宮妃的面前,也擺放著鉛壺。
“用鉛壺當酒壺,真是人才啊。”顧清兒在心裡感嘆。
這傅婕妤到底是有心害人,還是真的天真愚蠢,就看她自己喝不喝這酒了。
顧清兒的手放在案底,用左手的指甲,撓自己右手的胳膊,把胳膊上撓出來一條條清晰的痕跡。
她的目光,仍看著傅婕妤的案几。
宮婢和內侍上前服侍,端了飯菜,又給諸位主子們添酒。
傅婕妤自己的酒,也是從鉛壺裡倒出來的;其他兩名宮妃面前,也是相同的鉛壺。
置辦妥當,傅婕妤先舉杯:“頭一回請顧美人用膳,不周到之處,你多擔待。”
說罷,她自己先飲了一杯。
顧清兒看到她喉頭滾動,一杯酒的確是喝進了肚子,她才明白過來。
“哦,我到底高估了她,她自己也不知道呢。”顧清兒想。
其他兩名宮妃,也一飲而盡。
只顧清兒沒喝。
傅婕妤瞧見了,眼底多了幾分不屑。
這個顧美人,難不成還以為她下毒嗎?她未免眼界太低了,把這內廷當什麼地方了?
傅婕妤微笑著,修長羽睫輕輕揚起,漆黑眸子裡帶著幾分調侃:“顧美人怎麼不喝?難道是不放心?”
兩名宮妃看過來。
她們倆不知該說什麼,表情有點尷尬。
顧清兒笑道:“娘娘,妾中午喝了不少的酒,一下午渾身發癢,怕是不耐這酒力。”
說罷,她舉起了自己的右邊小臂。